“咳咳咳……”冶邪狂呕出鲜血，拼尽全力挣扎，试图再站起来。
然而，却始终未能如愿，他的手缓缓垂下，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最终，冶邪化作黑烟消散于人世间。
随之一同消失殆尽的，还有那百万邪魔。
结果，酆攺都城又成了废墟。
“赢了！胜利了！”
就在众人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而欢呼的时候，惟有堇琰神一脸凝重地注视着那道仍在天际的紫色身影，他并未遗忘先前公子所言的“同归于尽”一事。
归零也在注视着他。
许是察觉气氛有所不同，其他人欢呼声渐停，愣愣地看了看归零，又看了看堇琰神。
二人并无交流，众人只见堇琰神时而惊疑，时而蹙眉，时而恍然大悟，时而震悚，表情异常丰富，直至听见堇琰神大呼，“不可！公子，绝对不能如此！”说话的同时，堇琰神的脸色瞧着也十分难看。
旁人实在不明堇琰神何以如此。
就在这时，归零动了。
皎洁的月光之下，紫袍配合着其上面描绘的金线熠熠生辉，手中握着的承影剑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光影。
这是一把精致优雅的剑。
都说剑随其主，确是如此。
比起这些，更引人注意的是归零那黑亮似星的眼眸，内含着坚决与无惧，眼睛的主人仿佛下定了某种必死的决心。
明明夜色撩人，此刻却亮如白昼。
归零浑身散发着点点金光，渐渐的，越来越亮，堪比日光，不，实则较之更强。
所有人视觉受阻，不得不以手掩面，看不清眼前是何景象。
……
光芒逐渐退散，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漫漫余晖朝着某个方向缓缓延伸，那处竟是酆攺废墟。
随着余晖的完全融入，酆攺奇迹似的消失殆尽，一同消逝的还有余晖和……
“不！”人群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堇琰神瘫倒在地，好似遭受了极大的打击。手愣愣地对着虚空举着，痛哭流涕。
到底发生了何事？
从未见过堇琰神这样，这样的……痛苦！绝望！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后知后觉地发现，发现……
归零……不见了！
结合此情此景以及堇琰神他……
难道，难道……
“堇……堇琰神，公子……公子他……”殷磐、蕲纾想要询问堇琰神公子他如何了，只是颤颤抖抖的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堇琰神仍在痛哭流涕，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不会理会他们之时，却听到堇琰神哽咽的声音。“公子，公子他……牺牲了。”
隐隐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见是另一回事，亲眼所见就更是一件残忍之事。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公子怎么可能会……不可能！”
“不，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公子他……不会的！不会的！”
殷磐、蕲纾二人疯狂摇头，表示不敢相信。
“殿下！”
“殿下！”
“殿下！”
“……”
不仅仅是堇琰神三人，其他所有人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归零是何人，那样一个旷古绝今的人物怎么会，怎么会逝去呢？
竟然会有这种事？归零竟然也会死亡！
归零就是一个奇迹，他的死亡，忽然让人觉得整个世界变得无比真实和残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奇迹难道都不能是永恒的吗？还是说，原本就没有奇迹这个东西，一切都是巧合，现在巧合终于不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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