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妮娜到底还是没去参加詹姆的生日会。
她偶尔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计较、太过苛刻,但她不想背叛自己心里的感觉,也真的没法在西里斯面前和以前一样表现。
只有他们四个,生日应该也能过得不错。反正莱姆斯还能做饭呢。
妮娜这样想着,趴在床上,盯着报纸上一条巫师误把脑袋变成卷心菜的新闻发呆。莉莉在边上仔细观察着她的胳膊,看她的擦伤有没有留下痕迹。
盥洗室那边的水声渐渐地停了,紧接着是一声门响,玛丽裹着浴巾从里头走了出来,不太自然地用余光看了一眼莉莉和妮娜:
玛丽·麦克唐纳“……我洗完了,你们洗吧。”
莉莉·伊万斯“那你先去洗吧,妮娜?我等你洗完了再去。”
莉莉很自然地接上了话。
无论是她还是妮娜,都没有长期跟玛丽闹别扭的意思。因为说到底,玛丽也不算犯了什么错,她只是做了本能的反应。玛丽那曾经因为‘被排除在外’而产生的怒气也早就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烟消云散了。
她们没有真的从此划分为两个阵营,更没有一直相互不说话。玛丽甚至还有一次在莉莉和妮娜的床头放了软糖。
只是寝室里的氛围总还是变了。
尤其是有一天,莉莉和妮娜一起在玛丽床边看见了一枚掉落的防狼人护身符……
那种护身符很廉价,多半出于骗钱的流动小贩之手,根本没有效果。但它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让妮娜心头狠狠的发涩。
在妮娜愣在原地的时刻,莉莉聪明地把那护身符用玛丽的床帏遮掩了一下。
而当神情急切的玛丽回寝室紧张地寻找的时候,莉莉和妮娜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玛丽不知道莉莉和妮娜已经看见了。而妮娜和莉莉要假装没看见。
至少这样,她们寝室还能维持着现有的和谐。有些令人伤心却又说不出对错的情况说破也无益。
莉莉相当聪明。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渐渐成为了玛丽和妮娜之间的调和剂,成了三明治中间的那个夹心。她尽量不让妮娜和玛丽有尴尬的、太长时间独处的机会——玛丽会不自然,会紧张,而妮娜难免会因为这些反应感到难过。
而且莉莉还试图用自己当做榜样,让玛丽不再惧怕——她的表现就是她会毫不在意地和妮娜进行身体接触,甚至喝妮娜喝过的水,偶尔从妮娜的餐盘里叉走一两块肉,在妮娜刚用过盥洗室之后就进去……她身体力行地向玛丽证明着狼人没有任何日常传染性,更没有任何突然狂躁的可能。
想着这些事,妮娜走进了盥洗室。还未散去的水雾让她眼前泛白,镜子是模糊的,鼻孔里都是湿漉漉的温热气。
她一边脱衣服,一边又想到了斯内普。
莉莉与她做出那么多亲密举动,自然也引起了斯内普的注意。斯内普时常用警惕和防备的眼神盯着她,生怕她会伤到莉莉一根头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