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自然不会告诉他狼人每个满月的身体变形是多么痛苦,这种浑身剥皮重生般的剧痛她从五岁至今又经历过多少次。她不是没有痛觉,只是不得不一次次地忍耐,不得不比常人更能挺得住。
此刻她也根本无力再跟老戴蒙废话辩白。
她强撑着精神,想先尝试着用咒立停和四分五裂之类的魔法把身上那些铁蒺藜清除。几次失败后,便只能咬紧牙关维持着最后的姿势,争取不让身上的伤势更加严重,等着治疗师来帮她处理伤口和失血过多的问题。
幸好这个决斗台的光已经熄灭,她这副浑身是血的狼狈凄惨样子戴纳不会看得那么清楚……妮娜心里这样想着。
每一秒都是漫长的煎熬。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盼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治疗师。可这个看起来年龄很大、经验丰富的治疗师却没有第一时间清理她身上的各处铁丝倒刺,也没有先给她喝补血药,而是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对着她挥了挥魔杖,最后用一小瓶辛辣清凉的东西猛地朝她的脸上一喷!
妮娜被刺激得狠狠打了个喷嚏,心中一紧,预想中的又一轮剧痛却没有到来。不仅如此,她还忽然发现自己身上被捆束的感觉消失了。
低头看去,什么铁蒺藜、什么鲜血和伤口都已经无影无踪,她周身完好,就连衣服上都没有破口,只是还用别扭的姿势站着。如果不是浑身的皮肤和胳膊上的肌肉仍然残留着阵阵疼痛,她甚至都要怀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比赛是不是还没开始……
女巫2“好了,你已经没事了!”
老治疗师说完就走,动作极为麻利,因为不远处一个选手的头发刚被火焰熊熊点燃,正在大声发出惨嚎。
其他决斗台上也基本都决出了胜负。各处魔法屏障开始消失,小推车重新就位,这次换成是莱姆斯跳下通道,朝她奔过来了:
莱姆斯·卢平“你——咳——你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治疗师刚才怎么说?”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还警惕地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和老戴蒙给隔开。
妮娜·科森特“……还好,已经好多了。跟你昨天一样,治疗师说是没什么事。”
妮娜摸了摸身上各处,活动着发疼的手腕和脚踝。情况确实远比之前好得多,浑身残留的感觉却仍然像是连续做了三轮的体能训练。
无论那些铁蒺藜是否存在过,她刚刚经历过的痛苦都是完全真实的。
妮娜·科森特“也不知道老戴蒙对我施了个什么咒,我突然就被带着倒刺和钩子的铁丝缠住了全身。可是后来……”
莱姆斯·卢平“铁丝?”
莱姆斯面露疑惑,却又立刻继续道:
莱姆斯·卢平“不,先别急着说,等回去你肯定还得再跟教授和爸爸他们说一次——只要你现在没事就好。”
他小心地送她坐进小推车里,妮娜很感谢他这一如既往的体贴。只是,在几分钟后,当她略去了大部分的痛苦细节,简要地把决斗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讲出来后,莱姆斯那略带疑惑的表情也出现在了弗立维教授和戴纳、莱尔等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