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心软

诺玛“……我可没那么说。”

诺玛的嘴巴终于停住，没再提‘重操旧业’的事。

如果说妮娜对于他们是‘武力威慑’，那朱利安就是诺玛的‘良心底线’。

妮娜也知道她的话不是真心的，否则她就不会当着自己的面直接说出来了。只是几十年积攒下来的思维和习惯要彻底消失也需要过程——诺玛他们到现在还总是挺不直身子，总是半低着头，微斜向上看人。即使没想过要做什么，他们见面时，眼睛还是会习惯性地看向对方的衣兜和裤兜。

幸好朱利安还没有这样的习惯，也还没被生活的‘无奈选择’污染过。

那实在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即使白天只有他自己守在营地，他也会给那些刚种下去的蔬菜拔草，驱赶虫子和地精，天天盼着那些小苗快快长大。

他甚至不光是清理诺玛那一块区域，就连其他狼人的地盘他也会一起清理。谁又能忍心对这样的孩子摆脸色呢？

归功于他，狼人们连之前那次‘丢钱’闹出的不愉快都丢在了一边，现在营地里的气氛还挺融洽。这些习惯了冷漠和弱肉强食的家伙正在学会对彼此表达别扭的友好，或许假以时日，他们真的能重新成为一个狼群般的‘大家庭’，就像诺玛说的老狼王的那个年代，并且比那个年代更有希望。

诺玛“一会儿再去趟书店吧。如果还营业的话。”

在妮娜询问的目光里，诺玛有些别扭地转开了头，硬邦邦地说：

诺玛“……我看我大概得去买本字典……那个麻烦的小子将来总不能像我一样，连拼写长单词都费劲。”

妮娜不禁露出笑容：

妮娜·科森特“莱姆斯已经给朱利安找了好几本启蒙书，你不用再买了。”

妮娜·科森特“要不我们给他买点儿麻瓜小孩的零食吧？他表现那么好，应该得到点儿奖励——”

诺玛“不行！那些东西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不如给他买几盒牛奶。”

诺玛显出很有经验的样子。

诺玛“你们还会不会什么能保护人的魔法？”

她又问：

诺玛“要不然想办法把我们住的那块地方圈起来也行——那个小子天天自己呆在家，就算没人能找到那里，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

家。

她说的那么自然，妮娜甚至不敢过度反应，生怕打扰这刚刚产生的美好的萌芽。

妮娜·科森特“放心吧，我们早就施过魔法了。”

妮娜的笑容更灿烂了些：

妮娜·科森特“你对朱利安可真用心！”

诺玛“我才没有。”

诺玛再一次把脑袋向了旁边，因为瘦削而突起的颧骨有些泛红了：

诺玛“那个麻烦又缠人的小子……”

那天她们不仅给朱利安买了牛奶，还给他买了一双新鞋子和一把小园丁铲。

好像心有灵犀似的，其他人倒是给朱利安带了饼干、糖果，甚至还有一支麻瓜的圆珠笔。当朱利安高兴的时候，妮娜第一次看见诺玛笑了——不是冷笑，是真正的笑。

她后来又把这些事情讲给了莉莉，就连莉莉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