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为何

彼得·佩迪鲁“你之前说想要这个……”

在妮娜和莱姆斯转过来的目光里，彼得显得有些窘迫。

这倒不是对待西里斯和詹姆那种刻意的讨好，他当然更不想让莱姆斯误会什么。

他只是觉得今天的球票不是他自己花钱买的，汽水也是莱姆斯请客，他至少应该做出那么一点点回馈……虽然这很不对等，又一次暴露了他跟着朋友们蹭了一天的事实。

意识到这一点，彼得的动作更不自在了。

他又忍不住想，别人都考虑着更重要的事情，他却只顾着手里这个喝过的空杯子，他终究还是不像个凤凰社的人。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多此一举，是不是应该偷偷把杯子丢在某个角落，假装不小心落下了，不提这回事。可能这样就能保全他早已稀薄的自尊……

但是妮娜对他笑了，很惊喜的样子。莱姆斯也对他笑了——这一下子又让彼得的底气回来了。

妮娜·科森特“还好有你，这肯定是今天留下的最好的一个杯子。”

妮娜拿着杯子爱不释手。她自己的那个都已经扁了，没想到彼得的这个还像新的一样。

妮娜·科森特“对了，你等等，我们也给你做了一份奶酥酱和果酱，还说今天要拿给你呢！一会儿再去你家看看你妈妈——”

彼得刚露出来的笑容一下子又缩了回去。

彼得·佩迪鲁“不，别……”

莱姆斯·卢平“怎么了？今天不方便吗？”

彼得赶紧点头。

妮娜·科森特“那明天？后天？”

妮娜问：

妮娜·科森特“或者等我从德利亚岛回来。你什么时候方便都行，我们只是觉得好久没去跟佩迪鲁夫人打招呼了。”

莱姆斯·卢平“是啊，之前在医院守着的那几天，也全靠她给我们做的三明治和肉丸汤呢。”

彼得吞吞吐吐，好几秒都没憋出一个拒绝的好理由。他湿漉漉的小眼睛慌乱不安地来回扫动，妮娜的笑容消失了：

妮娜·科森特“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她和莱姆斯都已经意识到这个朋友的异常和沉默远不只是因为一场球赛。而且这问题显然是他一个人应付不了的。

妮娜·科森特“难道是家里出事了？你妈妈身体不舒服？”

彼得还不说话，妮娜几乎要急死了：

妮娜·科森特“不管怎么回事，大家都已经是八九年的朋友了——就算你不愿意跟我说，难道还不能跟莱姆斯说吗？”

彼得的眼睛本能地朝莱姆斯瞥去，又赶紧转向了自己的双脚。

莱姆斯·卢平“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帮你呢？”

莱姆斯为朋友这永远直不起腰的样子叹了口气：

莱姆斯·卢平“事情再难，我们这么多人，至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他的声音仍然那么温和，这对彼得来说是种莫大的鼓励。

他抬起头来，像是要张嘴。

妮娜·科森特“要不要我先走？”

彼得·佩迪鲁“不，不用，不是——”

彼得连忙摇头：

彼得·佩迪鲁“我不是不想跟你们说，只是说了……说了也没用。”

在妮娜彻底爆发之前，他赶紧加快了语速。

他并不是害怕妮娜。妮娜的脾气是为了他好，是热的。不像别人冷飕飕的挖苦。莱姆斯对他更是热的。他从来都知道。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不想说。可今天不说显然是不行了。

彼得·佩迪鲁“……我觉得我们家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