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被误认成新晋鲜肉廖庭恺的“私生饭”,思雅无辜遭遇暴打。百口莫辩之时,夏隼佑挺身而出,不仅为了她和对方大打出手,甚至扬言要正式回归演艺圈。就在思雅为此欣慰不已的时候,父母突然提出与餐饮大亨王老板合伙经营高端酒楼的不靠谱的想法。思雅的内心开始不安:这一连串事件,未免大巧合了……
王老板回头看了看思雅一会儿,才笑着说:“小妹妹,这你就不懂了,你们这里有钱人还是很多的,我特意调查过了,身家过千万的有几万个。只要那几万人肯来我们这里吃饭,我们就不会赔本的!”
思雅望向爸爸,本想着爸能像从前一样说“我老柯就是做饭给普通人吃的,”知道他却一拍脑门,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思雅愣住了,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妈妈却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道:“都九点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可是妈妈……”
“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妈妈严厉地望了她一眼,她这才噤声,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父母越走越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父母就变了。
一开始,他们是再普通不过一对夫妇,如今却充满暴发户气质,爸爸每天开口闭口聊的是“金融”“资产,”妈妈也开始关注皮包和珠宝,对做饭则失去了兴趣。
思雅知道这其实是好事,他们穷惯了,难得有了钱,享受一下也是应该的,可是思雅还是有些怀念当初他们拒绝静珍父母入股的时候。她还记得那几天父母都睡得很晚,因为资金运转不过来,有时候半夜妈妈会小声问爸爸:“我们会不会赔本啊?”
思雅清楚地记得,爸爸当时说:“赔也就赔了,反正还有机会重来!”
那个时候父母还是老实本分的人,拥有的只是勇气和魄力,以及几万块的积蓄。可是如今他们赚钱越来越多的时候,反而没有当初那么勇敢了。思雅不止一次听到爸爸抱怨员工薪水太多,要开除几个员工,抑或这个月的营业额比上个月下降了一点,费尽了心思想着怎么补回来。
钱是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静珍曾经跟思雅这样说过,当她父母刚刚开始富裕的时候,他们曾一度像疯了一样研究怎么避开自家的穷亲戚,静珍知道之后非常震惊,当时还跟思雅说:“幸好我们两家关系好,不然搞不好我们也没法来往了。”
当初思雅听到这话只觉得很奇怪,一种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变成另外一种人呢?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她父母的的确确变成了另外一种人:他们对钻研厨艺和研究菜式已经失去了兴趣,因为夸他们的人太多了,他们便觉得没有必要再进步了。他们已经不再是思雅曾经喜欢的父母了,不再是当初听说自己女儿受了气,就几乎要冲过去跟夏隼佑拼命的人了。
短短一年而已,如果现在夏隼佑再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的话,说不定他们会要求夏隼佑给他们一点儿什么作为补偿。思雅是这么认为的。
想到这里,思雅忍不住播打了夏隼佑的电话,想要拜托夏隼佑帮忙查一下那个王老板。
可是也许是因为他正在拍戏,也许是因为在开会,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他挂断了她的电话。
思雅望着屏幕上“对方巳挂断”五个字,忽然反应过来,夏隼佑复出,就意味着以往那种无拘无束的可以打电话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并且,是她亲手结束的。
巜狭路相逢》正式在电视上播出的时候,思雅已经足足有半个月没有跟夏隼佑联系过了。
她的伤终于好了,当初被化妆师修过的额头碎发和眉毛也都重新长了回来,她又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未加修饰的少女了。
思雅原本想着等那些碎发长出来就自己修理一下的,可是当它们真的重新长出来的时候,她却早已失去那样的心情了。
几天前她跟父母大吵了一架,还是因为餐厅,思雅极力劝他们不要冒险,他们既没有去过高级餐厅,也不懂高级餐厅运营方式,而他们拿手的都是家常菜,跟高级餐厅的经营理念完全相反。
思雅在北京那家餐厅见识过他们的食材了,根本不是蔬菜、猪肉这种平常能见到的东西,而是西班牙火腿、新西兰大虾之类思雅都没有吃过的东西。思雅自己也做饭,当然知道如果不了解一种食物的味道,就没有办法研制出合适的菜式这种道理,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父母却死活听不进去的样子,一遍遍地说:“都说了,王老板是有经验的!他在北京开了十几家餐厅,难道会不知道高级餐厅怎么开吗?”
“可是这里又不是北京!在这里生活的都是什么样子的人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就算是静珍家也很少去那种餐厅吃饭啊,生意怎么可能会好呢?”思雅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爸爸却大叫着:“你懂什么?那样的餐厅根本不是给别人吃饭的,而是用来招待客户的!有大老板来了大家都不知道带到哪里去吃饭,我们正好可以做这些人的生意!”
“但你不懂那些人在那些餐厅到底需要什么啊!他们又不是为了吃饱饭!”
……
也不知道为什么,吵来吵去都是在“你不懂,但是王老板懂”之间打转。思雅已经拜托小至打听过了,那个王老板的确在北京有十几家高级餐厅,但对于他为什么会跑来跟思雅父母合作这件事,他也有些疑虑,道: “该不会是想要得要到你父母的秘方吧?他们做饭那么好吃,一定有一些机密吧。”
思雅却说:“我父母做饭一向随心所欲,说实话同样的一道菜这一次做跟下一次做的口味都不一定一样,不过就是误打误撞,这样反而吸引了客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尝。”
小至思索半天,才说:“他们不出钱的话倒也不会损失什么只要不向银行贷款背上债务就行了。”
但是两天前思雅才知道父母为了入股抵押了家里的房子,他们并没有搬家,即便是如今已经可以买新房子了,三个人却都不介意在这个旧房子里继续住下去。这幢房子也不怎么值钱,思雅特意打听过了,卖出去的话就跟餐厅一两个月的营业额差不多,但一想到可能会失去房子,她还是忍不住再次劝阻父母。然而她父母始终觉得她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看法,当然是业内人士——比如说王老板的看法更重要。
吵到最后爸爸突然就发了火,大叫了一声:“你给我闭嘴!”
思雅呆住了,妈妈焦急地说:“哎呀别吵了,大半夜的……思雅你回房间做功课去!”
“我还没开学,根本没有功课。”思雅提高了声音,不知不觉就带起了哭腔,“你连我还在放暑假这件事都忘了吗?是不是如今什么事都不如你们的新餐厅重要?哪怕是你们的女儿我?”
妈妈也愣了一下,试图解释什么,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思雅凝望了他们胖胖的脸半天,才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房间。她一直觉得他们虽然胖却很可爱,现在却只觉得他们胖的让人难堪。
你也别生气了,你父母应该有你父母的考量,我爸妈当时做建材行业的时候别人也不看好,觉得砖砖瓦瓦怎么可能会赚钱呢?结果还不是赚了很多钱!”静珍一边劝着思雅一边兴奋地说,“不过那期节目实在是太好看了!没想到你平时呆头呆脑的,在电视上倒是超可爱呢!”
她指的是《狭路相逢》播出的那一期,思雅没有看,第一是因为她知道节目讲了什么,第二是有点儿害怕自己出现在电视上,第三是因为没有心情看。静珍和林翊则看了好几遍,两个人都夸思雅表现很好,思雅却都听不进去。
其实她也有点儿纳闷最近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她根本不是那种会跟别人吵架的人,就像大部分水瓶星人一样,她有什么情绪都会闷在心底,让旁人想不到她在想什么。可是这一次她却有着极其不好的预感,那预感太强烈,像鼓声一样咚咚咚地敲打着她,让她没有办法忽视。
林翊却说:“思雅你变化这么大,该不会是进入青春期了吧?”
静珍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她都十六岁了啊,怎么可能才进入青春期?”
“每个人的青春期症状表现都都不一样哦,你没发现思雅长高了很多吗?至于你呢,则是开始长痘了。”林翊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思雅愣了一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能看到静珍的头顶了。她一直比静珍高一两人厘米,平时看她只不过是微微转过头,现在却有低头的趋势了。
而静珍也像是被戳到了心事一般,生气地别开了头。她从小就很介意自己个子矮,近来又开始长痘痘,是那种很大颗的痘痘,总是三五不时地从额头和脸颊两侧冒出来。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她是在为中考焦虑而已,但如今高中都已经开学了,痘痘还是不停地往外冒。静珍焦急地去看医生,医生开了一些药给她,嘱咐她不要抓那些痘痘,她却总是忍不住,导致现在脸颊两侧都是深深浅浅的痘印。
因为这些痘印,静珍的性格也变了不少,以往走在路上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一样,如今却总是低着头。本来她个子就不高,一低头,就更显得矮了。
大概也是觉察到自己在外形上的变化,整个暑假静珍都没怎么出过门,结果又胖了不少。
思雅朝林翊使了个眼色,林翊却全然没看出来,还在继续说:“你们没发现我高一的时候话也很少吗?因为我当时处在变声期,声音非常难听,而你们怎么样了兄弟姐妹现在刚好也高一了!”
思雅只好伸手打了林翊一下,林翊这才一脸疑惑:“怎么了?”
思雅看了看静珍,林翊才会意过来,安慰她道:“哎呀,你比思雅小几个月嘛,说不定马上就要开始长个子了!”
可是静珍的脾气却还是一如既往,一旦生气起来一句话也不肯说,一路上都气鼓鼓的,始终不肯再跟林翊说话。
这一天是开学的日子,三个人依旧在同一所中学念书。思雅考上的重点高中就是直升初中所在的那所学校,只是相比初中部,这所学校的高中学生少得多,教学楼几乎在学校的最深处,所以要绕路从侧门进去。
以前思雅和静珍常常跑到高中部去找林翊,也算是熟门熟路,但如今穿着高中部的校服,心态毕竟有些不一样。学校的侧门聚集着很多人,其中既有林翊这样的老学生,也有思雅和静珍这种校服崭新的新学生。走近了,思雅才发觉学生会正在排队检查仪容仪表,初中部跟高中部虽然属于同一所学校,但规则却是天上地下,林翊不止一次地吐槽过高中部有多严格。然而既便如此,他还是高中部赫赫有名的优等生。
果然他一靠近校门口就有人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才说“好久不见了,暑假过得还好吗?”
“每天都在复习,谈不上好不好。”林翊说,“你呢?比赛拿到名次了吗?”
“特别奖。”跟林翊说话的是一个扎马尾辫的女生,她个子高挑,脸型有些方,看起来严肃又倔强。
林翊主动跟那个女生介绍道:“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妹妹,今年也要在高中部念书了,以后还请你多关照。这位呢,则是高中部新上任的学生会会长叶子孟,她可是个大才女哦,暑假参加了一个国际艺术大赛,拿到了特别奖呢!要知道全世界只有她一个高中生入围了这次比赛。”
“哇!静珍率先叫了起来,思雅则敬佩地望着她。”
叶子孟却并没有因为林翊的介绍就对她们温柔一些,她的目光严厉地在两个人脸上划过,才说:“你的头发是天生的吗?”
思雅呆了一下:“我?是!我是天生的自来卷。”
“这样斜扎眷辫子可不行!学生得有学生的样子,你最好把头发梳整齐一些。”
思雅的头发一旦散开就像爆炸了一样,为此她只好编成麻花辫,。可是每天这早上能花在发型上的时间有限,编久了胳膊也会累,有时候为了方便她就会把头发全部拨到肩膀的一侧绑几根像皮筋。在初中部的时候只要她说明一下是自来卷大家就都能理解,这个女生却不为所动,果然高中部要严格得多。
思雅诚惶诚恐地点着头,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跟叶子孟对话的这几秒内已经有很多女生事围着她打量了起来,最后不知道是谁带头叫了一声“柯思雅,一瞬间那些女生全都拥了上来,兴奋地尖叫着:“我看了你跟夏隼佑那期的《狭路相逢》!没想到会跟你同一所学校!”
“夏隼佑对你好好哦,他私底下真的这么可爱吗?”
“他真的跟电视台的人发火了啊?”
“他是不是真的很凶啊?”
……
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向了思雅,她睁大了眼睛,虽然也想通过节月播出后自己走在路上会被人认出来,但还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她有点儿不知所措地望着四周,显然林翊和静珍也没料到这种场景,都呆呆地望着那些女生。侧门原本就小,几十个女生把那里堵得水泄不通,叶子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声地叫着:“你们在干什么?不许在学校门口喧闹!”
侧门附近有几个学生会成员,都被叶子孟指挥着去维持秩序,思雅看到叶子孟很用力地拉开了几个女生,那几个女人却都不在乎的样子,依然一脸兴奋地朝思雅扑过来。思雅不得不求助林翊,林翊会意,千辛万苦才挤到了人群中大叫:“都安静!”
他在高中部是有些名声的,有几个女生认出他来,顿时平静了一些,但高中部的新学生却不知道他是谁,大叫着:“不要推我!你是谁啊?”
幸好学校门口亦有许多高二高三的男生,林翊招呼了一声,那群男生就跑过来帮忙了,大叫着:“麻烦你们先进学校!不要挡住别人!”
等人潮彻底平息的时候巳经过去了足足半个小时,上课铃声响起,大家这才一窝蜂地朝校内跑去。叶子孟皱眉重新看了思雅半天,才说:“我记住你了。”
她的目光比思雅认识的大部分老师还要严肃,被那样的目光打量着,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茫然地看着林翊,林翊却笑了起来,道:“看来你的新学期没那么好过了,叶子孟可是个超级严格的人哦!”
思雅搞不明白他在笑什么,转过头去找静珍的时候,才发现静珍早已不见了。
等到开学典礼的时候思雅才知道叶子孟究竟有多厉害。她是新上任的学生会会长,也是优秀学生代表,校长在台上介绍了叶子孟获奖的消息,思雅那时才知道那是个新兴艺术奖项,针对的是影像、雕塑、装置艺术、建筑,等等。获奖选手不仅有着丰厚的奖金,还能够申组委会出资在世界各地进行为期七天至一年的自由创作。叶子孟参加的是雕塑比赛,身为高中生,她没有办法像别的艺术家一样到处旅居或举办展览,组委会只好给了她一个特别奖,奖金是五万欧元。当这个数字报出来的时候校园内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的惊呼,反应快的人已经算了起来:“四十万!”
思雅彻底征住了。然而叶子孟却一点儿欢欣都没有,她面无表情地走上台发言,演讲稿是提前准备好的,内容不外是感谢母校,以及如何学习云云。正当大家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却忽然话锋一转,锐:“是不是只有成绩好的学生才是好学生呢?我认为不是的!成绩不是评判一个学生是否合格的标准,学习能力才是,只是成绩恰好是学习能力的一个展现罢了。成绩本身严格而残酷,可是成绩却确定无疑地刷掉了那些不思进取的青少年,将他们排除在了人生的可能之外。”
这番话显然是临时准备的,因为她都没有看演讲稿,而是严厉地望着站在操场的学生,那姿态比刚才校长在台上时还要有震慑力。一旁的学校领导似乎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些,纷纷小声说着什么。思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明知道她不可能在几千个人中看到自己,但还是觉得她就是在对自己说着这些话。而周围的学生也忽然都惊讶地看着她,跟思雅一样屏息等待着。
你们千万不要以为考不出好成绩,人生还有别的可能,怀抱着什么成为歌手丶赛车手这样不切实际的愿望。这个世界上是有天才的,也的确有成绩不好,却依然成就了一番事业的,但并不是你们。你们只是平凡人,请记住我这句话,万千个歌手想要做却做不到的事情,你们必然也做不到:万千个明星争得头破血流才能拥有的名气,以你们的竞争力也不会得到。本学期新入学的学生里就有这样的人,我奉劝你,早日打消这样的念头比较好,趁现在还来得及,老老实实地把功课做好了再去考虑梦想之类的词,因为如果连考一个好成绩都做不到的话,实现梦想这种事对你来说,就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
说完这番话,她就转身下台了。偌大的校园一时间静谧无声,只有风一阵阵地吹过。思雅感觉到连空气都凝固了似的,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地立在那里,过了好半天人群中才有人大叫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们都是平凡人?”
这句话刚刚落下,所有人都跟着大喊起来。思雅环顾四周,才发现大家都气恼地望着叶子孟的方向,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就连校长都呆了半天才跑上台叫道:“安静!安静!请大家有秩序地回到各自的班级!”
但校园早已乱成一锅粥了,所有的老师都声嘶力竭地维持着秩序,思雅过了好半天才走到自己所在的教学楼,虽然身体跟着大家的步伐往前走着,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现在她知道林翊所说的“超级严格”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刚才她说的那些话,恐怕连校长都没有勇气说出来。
可是,她说的好像是事实……
开学的第一天就在沸沸扬扬中度过了。新的班级,新的老师,新的课本,新的同学。无论是小学还是初中,思雅都是怀着极其期待且兴奋的心情度过开学第一天的,然而这一天却例外,因为明星那个例子,好像无论怎么看都是针对自已在学校门口引起的轰动而说的。新的班主任上台后的第一句话就问:“谁是柯思雅?”
思雅惴惴不安地站了起来,一瞬间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但班主任只是确认了一下她是谁之后,就让她坐下了。下课的时候把思雅叫到了办公室,那是个看起来很知性的中年女性,姓刘,虽然看起来温柔,但言语之间还是有着班主任该有的威严。她说:“我看过你录制的那期节目,也跟你初中时候的班主任打听过你的事,周老师说你是个很懂事的学生,这我就放心了。可是高中毕竟不同于初中,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要是打扰了正常学习的话,我不能因为你上过电视就饶过你,你明白了吗?”
思雅点了点头。刘老师这才让她离去,谁知道她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校长正朝自己走过来。思雅在初中时期的照片事件历历在目,依旧感激校长那时候维护了自己,连忙走过去打招呼,校长却和蔼地看着她,说:“刘老师找你谈过了?”
思雅点了点头,校长才叹了囗气,继续说:“今天早上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虽然不是你的错,不过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少一点比较好,高中跟初中不一样,升到高中之后,九年制义务教育就结束了,也就是说,之后的学习都是为了考上好的大学这个目的,不像初中,学生可以在学习之外发展一点别的爱好。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在媒体上出现了。”
“那个是节目组骗我去的……”思雅慌忙解释。
校长却摆了摆手,道:“己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反正说多了也没什么用,我指的是以后。”
思雅只能点头。她看了看表,这才是步入高中的第三个小时,可是她就已经筋疲力尽了,上课的时候好几次都走了神,而缓过神的时候又发现坐在左右桌的同学都小心翼翼或羡慕地望着自己,待思雅看向他们,他们才通通低下头佯装听课。
至于下课的时候,总是有一批又一批的人跑到思雅所在的班级门口透过窗户和门不断地指指点点,像是在动物园看动物一样。思雅原本想去跟静珍聊聊天的,但一想到要在这样的目光中穿过一个走廊,下楼梯,再穿过一个走廊,就吓得连教室门也不敢出,始终低着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好不容易上午的课程结束了,思雅等大家都走了才开始收拾书包,正焦虑着,林翊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他也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问思雅:“怎么样?这个上午不好熬吧?”
“别提了,连水都不敢喝一□,一想到万一要是在洗手间被人围观简直想死!”思雅有气无力地说。
林翊笑了起来,问:“走吧,中午我请你吃饭。”
“静珍呢?”
“早回家了!”林翊走进教室拎过思雅的书包,又替思雅锁好了教室门,两个人才缓缓离开。炙热的阳光照在思雅头上,思雅只觉得身体发虚,一想到这样的生活还要过三年,忽然就觉得肩膀更沉重了。
她几乎是无助地问林翊:“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林翊思索了半天,才说:“熬过去就好了,人都是会习惯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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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叶子孟总是找碴,让思雅苦不堪言,而新朋友麦乐乐为了替思雅打抱不平,竟与叶子孟大打出手。扭打之间,原本想劝架的思雅却再次无辜被误伤。对此,思雅并不难过,她难过的是闺蜜静珍好像对自己的遭遇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