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了莫度二人以后，查理有些莫名其妙。
适才莫度发起攻击的时候，杀意凛然，虽然他现在当然做不到人心通透，但那一瞬间的感应绝对不是要恶作剧整蛊人的感觉，而是恨不得将自己一棍子敲死的那种感受。
自己什么时候和莫度有这样打的仇恨了？
费恩面如死灰，若不是浑身被巨大的冰块给包裹，现在只怕已经尿了裤子。说实话，此时最难受的人就是他了。尽管他脑袋还露在冰块外头，但全身都被坚硬的寒冰包裹，莫说说话，就连呼吸都做不到，一张口不断张合，竭力想要呼吸，却连一丝空气都吸不进去，而原本在肺中的气息也吐不出来，胸膛犹如要炸裂一般。
偏偏连晕过去都做不到。他那个悔啊。
查理初学力量，也是第一次真正主动施展魔法，对受害者的感受自然也不清楚，只见他快手快脚地将晕倒在一边的莫度用随身带着的绳子绑好，然后召唤来一片包含着巨大冰块的冰水浇在他头上。
莫度被这样一浇，自然也就醒过来了，借着明亮的月光，看见查理似笑非笑而又满脸不解地站在面前，惊道：“查理，你干什么，还不把我松开？”
查理笑嘻嘻地蹲在在旁边：“要松开也容易，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这么晚了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莫度先是惊，随着眼珠子一转，也就冷静了下来：“这林子又不是你家的，你可以来我当然也可以来，晚上睡不着就进来散散步，不行吗？”
“当然可以啊，那你为什么带着这么粗这么重的一根铁棍子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艾尔文森林的厉害，我带根棍子防身，这难道犯法么？”
不怕人坏，就怕人没下线。
查理不慌不忙：“咦，那就怪了，你带根棍防身当然不犯法，可你带着棍子躲在那棵树后面，在我路过的时候居然对我发起冲锋，使出了‘英勇二连击’，拿棍子当头就打，一副要宰了我的气势。我查理什么时候变成了埃尔文森林里跑出来的魔兽了？”
莫度：“查理，你胡说什么，大家乡里乡亲的，我杀你干什么，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哦，是玩笑啊，那我拿铁棍子照你脑门上来一棍子，说是开玩笑，你愿意不？”查理挥舞着铁棍子，作势要打。
靠，这棍子粗如儿臂，真打上了不死也会落个脑残，莫度哪敢尝尝滋味，连忙说：“别打别打，真是开玩笑，查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哥哥莫汉平日对你也很好，这次就算了吧。”
莫汉是查理参加军训的时候的教官，很多本事还是他教的，莫度提他哥哥一来是希望查理看在莫汉的面子上能放了他，二来也是暗含威胁，镇子上都知道他们兄弟二人感情好，若是莫度吃了大亏，莫汉不会不计较。
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定真会忌惮一下，可查理虽然也不是听不出来，可别忘了，这家伙也刚满十四岁而已，有些大人的顾忌他还真没有。
真正让查理不高兴的是，即便到了现在，莫度心里依然有杀意翻腾，虽然并没有表露出来，但在他敏锐的神识下，仍然能被察觉到。
不过不爽归不爽，却并没动念要宰了他，只是想给他点教训，以后别做这种事。
正当查理在脑海里打转怎么惩罚他的时候，忽觉空气中传来一声锐啸，一道巨大的风刃一下子将莫度的脑袋给砍了，紧接着莫度身上飞起了点点火星，这火星很怪，点点幽蓝色，却有着恐怖的高温，眨眼间就将莫度的尸身烧得一点灰都不剩了。
查理一抬头，见唐三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离自己大约四五步远的地方，手中脏兮兮黑漆漆的法杖顶端，一道红色光芒正要隐去，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凛冽的杀气以及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虽然浑身邋遢不堪，却犹如降临人间的神灵一般深不可测。
查理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师身上有这样的气势和感觉，和他平日里闹酒赌钱的模样简直就是两个人，搞得查理都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了。
查理惊声道：“老师，你干嘛杀了他？”
“我为什么就不能杀他？”此言一出，唐三彩身上的那种威严之气一下子荡然无存，又恢复了他那种浪荡法师的模样。
“可是杀人是犯法的啊。”查理如是说道。
唐三彩走过来从地上拾起那条铁棍，在手中掂了掂，然后问道：“查理，你仔细想一想，在这个时候，这样的环境下，手持这样一根沉重的铁棍，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发起战士冲锋二连击，意味着什么？那自然就是要你的命。”
“可是为什么要用棍子，用双手剑不是更好更方便？”查理实在不想把人向如此坏的角度去猜想，虽然他隐隐觉得老师的话是对的。
唐三彩将手中的法杖在地上重重一杵，平地跳出一个光球来，这光球中竟然再现了刚才莫度发起攻击的情景，唐三彩道：“你仔细看清楚他的出手和动作，以及手棍子的走向。”
查理从各个角度去看这段影响，而唐三彩今夜的耐性出奇的好，将那情景仔仔细细地回放了好几遍，过了半晌，查理才喃喃道：“他是要用这根铁棍攻击我的脖子。”
“总算你这段时间的训练没有白费。”唐三彩道：“这样沉重的铁棍，以战士冲锋技撞晕敌手，借冲锋的势道攻击你的脖子，如果击中过了，毫无悬念，你的劲椎将会被这股巨大的力道打折，那么下场是什么，应该不用我说吧。铁棍虽然不如刀剑好使，却有个刀剑所没有的好处，只要攻击部位得当，就不会流血，自然也就不会留下犯罪现场。”
“可他为什么要杀我？”
唐三彩二话不说，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魔晶石，在法力的激引下，石头里传出了对话的声音，正是费恩与查理密谋将查理劫持，拖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干掉，然后再传书勒索，谋求钱财的那一段。
这一段对话，听得查理小脸煞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唐三彩也不打扰他，而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紧紧盯着查理脸上神情的变化，似乎要看出什么来似的。
过了半晌，查理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微微有些不解和迷茫：“难道就因为一笔钱，他们就能干的出来这样歹毒的事情吗？”
唐三彩似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你说得没错，事情其实就这么简单。”
“可他却因此丢了性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这样的人还少了么？”
“但他并没有能够伤害到我啊，说到法庭上，也只能判他谋杀未遂，关上十几二十年而已，可老师却杀了他？”
“难道他所作所为就不该死么？”
“其心可诛，他的行为却罪不至死。”
查理说出这句话来，反倒让唐三彩吃了一惊，盯着他看了良久，这才轻轻一叹：“其心可诛，其罪不当死，好好好，看样子你的修行终于稳固了。很好很好，真的很好。”说完哈哈大笑，笑得无比畅快和欣慰。
“老师，你笑什么？”
“我是高兴啊。”唐三彩看着查理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温暖和期许的神色：“一生心愿终于可以得到托付，更证明我没有看错你，我当然要笑，笑个十天十夜也不足以宣泄我心中的愉快和轻松啊。”
查理看了看远处的那块巨大的冰块：“老师，先别忙笑，费恩怎么办，难道你还要杀了他？”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我当然用不着再杀他一次。”
“死了，他什么时候死了，我没杀他啊。”查理惊讶无比。
唐三彩：“他死没死你自己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查理一听，连忙走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当真吓得不轻。费恩的确死了，死的相当特别极其地难看，双眼瞪出，舌头外伸，七窍流血，甚至连脸上的毛孔都溢出了细细的血丝。
“这……怎么会……”
“别惊讶，我亲爱的学生，他是被你活活憋死的。”
“憋死的？”
“知道活埋的人是怎么死的吗？”唐三彩无所谓地走过去伸出黑漆漆的法阵在冰块上敲了敲，冰块内忽然腾起了淡蓝色的火焰，这火焰的力量居然并不将冰块融化，而是全部钻进了已经成为了尸体的费恩的体内，眨眼间就化成了一团灰烬，在费恩化成灰烬的同时，那块冰也解化成了一阵阵白色的雾气。等做完这一切以后，唐三彩这才缓缓道：“他就是被你用这块坚冰给活埋的，如果用泥土活埋人，只要埋到了胸口以上，被活埋的人就基本死了一大半了，脑袋露在外面都无用。”
查理第一次杀人了，虽然是无意之中。
可他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有些感慨：“一念之差，就丢了性命，何苦来哉？”
唐三彩撇了撇嘴：“这个世界哪天不死人，无非是或迟或早老死病死或者被人杀死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区别而已。罢了，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说着转身向那座无名的小山包上走去。
查理无奈，只得跟了过去，他有预感，似乎今夜老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
师徒两个来到这座小山包，唐三彩在他对面坐下，然后缓缓道：“老师有很多秘密，有些我今晚就会告诉你，有些以后你自己就会明白，看见你今夜面对这两个歹毒的家伙却没有处置失措，我就知道你应该是可以继承并完成我的愿望的人。虽然我也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是你好好听着，听完以后，再问我。”
查理在老师对面坐下来，道：“老师，您说吧，我会好好听着的。”
唐三彩问道：“查理，你知道老师今年有多少岁了吗？”
查理直接摇头：“不知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今年已经两百五十七岁了。”
天，两百五十七岁了，这要说出去，绝对吓傻一堆的人，谁敢相信一个人可以活得这么久远呢？这简直颠覆了常理，除了传说中的泰坦，还从没听说过谁可以活这么久。
唐三彩看见查理的神色，微微笑道：“孩子，你别惊讶，虽然这听上去犹如天方夜谭，但这的确是事实。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我并不是唯一一个活得这么久的人，还有一个人只比我小两岁，至今依然还活着。”
查理更加吃惊：“还有谁啊？”
“阿尔萨斯。”
“天灾军团的统帅，死亡骑士，现在的巫妖王？”
“巫妖王！”唐三彩微微叹气：“是的，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大家都这么称呼他。唉，生命就是宇宙间最大的奇迹，却不是最伟大的奇迹，因为生命其实还可以永生不朽，那传说中的泰坦，神龙，神灵，他们其实曾经也是如我们这般渺小的生命，他们通过一定的方法取得了这种堪称宇宙间最伟大和最高的成就，历经时光而不朽，千年万年之后，他们被称为了神灵。”
“老师，您的意思是……”这话查理可不敢说出来啊，要是说出来，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在做梦说胡话了。
“不错，其实凡人也可以成为那种神灵。”唐三彩的言语中微微有些厌倦的意味：“但有的时候，这种永生不朽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比如我，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而我又愿意的话，其实我可以一直这么活下去，直到时光的尽头。可这近乎永恒的生命，却让此时的我感到分外的厌倦和疲惫。这天地间的存在啊，只要存在就有其道理，这永生不朽的生命，也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而我，却没能参透罢了。”
查理沉默不语。
唐三彩看着悠远的夜空，天上繁星闪烁，似乎在怀念着什么，过得良久以后，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这才道：“查理，我的学生，老师有一个巨大的秘密。你知道吗，在遥远的时光的尽头，也许就在星河的那一端，也有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而我，就来自那里。两百五十七年前，我一十九岁，在那个世界，我曾是一名战士，一个保家卫国的战士。”
饶是查理此时获得了第二级猎人的成就，灵魂坚定无比，却也被唐三彩的话给震呆了，这简直骇人听闻！期期艾艾地问道：“老师，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吗？”
唐三彩低头看了查理一眼，问道：“查理，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老师和别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吗，比如我的眼睛，我的头发，我的面相？”
查理此时一听，这才留意到，老师的除了邋里邋遢之外，长得是有些不同。比如他的头发黑白间杂，意味着他头发原本的颜色是黑色的；他的眸子深黑透亮，犹如一口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深井，这种眼珠子也从没见过，皮肤颜色发黄，而不像这个世界的人那样白皙。这些细节因为老师平时邋里邋遢，还当真没人去留意，此时仔细一看，这才能发现一些端倪。
唐三彩缓缓道：“话既然已经开头，我就不打算收回去了，无论真相有多么的惊人，但真相就是真相。”说着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续道：“我当时是一个战士，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莫名的原因，我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法师，萨满，德鲁伊，牧师，战士，兽人……这些东西在我曾经的那个世界，只有在小说中这才会看得到，可我却真真切切见知了这一切。”
“我迷惘，不知所措，又因为不认识任何人，我茫无目的地在这个世界游荡，犹如一个孤魂野鬼一般。好在我在作为一个战士的时候，曾经接受过野外生存的训练，因此还不至于被饿死。就这样，我在北方诺丹伦王国的荒野中，我整整游荡了两年。”
“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外出游猎的阿尔萨斯王子……”
“什么，老师，您认识年轻时候的巫妖王？”
“何止认识。”唐三彩不紧不慢又带着怀念不已的语气道：“他和我一样，都来自同样的地方。我是被整个人传送了过来，而他却仅仅是一缕带着自己记忆的灵魂跑了过来，也许是转世也许是别的什么，从泰瑞纳斯国王的王后的肚子里给生了出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比他大两岁，但是他却比我早来这个世界足足十七年。命运这种东西，实在捉摸不透得很。”
“那时候的我可比现在还要肮脏与邋遢，但是从我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睛和头发，他知道了我的来处。也许同是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家乡人，当真是老乡见老乡，他将我带回了诺丹伦王国，从此后，我也就留在了那里。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是什么支撑他在这个世界活了十七年。”
“是什么？”
“教堂。”
“教堂？”查理莫名其妙。
“是的，是教堂，嗯，准确说是供奉在圣光大教堂之中的光明十字架。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也有一模一样的东西，也许是个巧合，但我们那时候更愿意相信这两者之间有着什么联系。”唐三彩缓缓道：“在我们翻阅了海量的书籍，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起源的传说以后，更加坚定了我们的判断。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回去，只要能成为那传说中泰坦那样的存在。”
查理道：“我记得阿尔萨斯在堕落以前，一直是个圣骑士！而您……”
“这不奇怪。”唐三彩解释：“和这个世界一样，我们原本的世界也有不同的大陆，不同的国家。我来自那个世界的东方，而他则来自西方。在我的国家，虽然对于信仰采取宽容的态度，却是各教杂陈，信仰什么的都有，更有绝大部分人是不信仰神灵的，比如我；而在他的国家，几乎所有人都信仰神灵，这神灵的标志，就和光明大教堂里的十字架一样。接受这个世界，他比我要容易得多了。”
“所以它成为了信仰圣光的圣骑士，而我却远赴达拉然求学，成了魔法师。”
“这个世界和我们原本的世界不一样，各种神奇的力量都在人间展现，魔法，斗气横行，而这些在我们那里，仅仅停留在传说中，而这也为我们的探索提供了便利。很快，我们又认识了第三个同伴。”说到第三个同伴的时候，唐三彩的眼角竟然有一滴晶莹的泪珠，神情变得温柔而伤感。
查理不小了，自然晓得这神情意味着什么，却并没有打断唐三彩的回忆。
唐三彩伸出脏兮兮的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续道：“她的来历则更加离奇，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我和阿尔萨斯的今天。”
“她是怎么回事？”
“通过她我们才知道，原来在我们曾经的世界，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修炼方式。但是这种人与普通人划清了界限，不会在不懂这种特殊的力量的人的面前展现神通。嗯，是的，她把我们这些施法者所拥有的特殊的能力称为神通。他们不会用神通法力去伤害没有这种能力的人，除非威胁到了他们的安全；更不会用这种与众不同的能力去为自己谋求私利。因为这些限制，我们那个世界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种人的存在。”
“而她，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他们所追求的，就是永生不朽，去到天国神境享受永远的安乐与自在。但是在这条路上，有各种各样的考验，她当时的修为已经接近了那个境界，却因为和人结怨斗法而失败，肉身被毁以后，自己的灵魂带着清晰地记忆来到了这个世界，转世成为这个世界的人。如果她永远记不起自己的过去也就罢了，偏偏随着她逐渐长大，自己曾经的记忆复苏了，而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我们。”
查理心中忽然灵光一闪，摸出随身的那本笔记问道：“老师，难道这本猎人笔记就出自这位伟大的人物之手？”
唐三彩点点头：“说得没错。”
“那你看过其中的内容吗？”
唐三彩摇头：“她来自那个世界，一身本事也来自那个世界带来的记忆通过自己的艰苦修炼而得来，但根子在那不知何处的远方的世界，所以她依然忠实地遵守着那个世界的老师留给她的规则。而我不是她的徒弟，所以在她交给我这本笔记的时候，让我起誓不能偷看其中的秘密。”
查理道：“那岂不是我成了她的学徒？”
“按道理是这样，将来……”说到这里，唐三彩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将来时怎么样，如果你遇到她，她还认不认得你，我甚至都不能断定她是不是还活着。”
“那你既然没有看过其中的内容，也不是她的学徒，那为什么还说没有她就没有你和巫妖王的今天呢？”
“具体的奥妙她当然不会告诉我们，却为我们指明了方向以及在这个过程中将会面对的考验以及准确的修证次第。如果明了其中次第以及考验，那么无论你是战士还是魔法师或者是萨满德鲁伊或者是其他什么，只要度过各次第考验，就能获得近乎无限的生命。”
“近乎无限的生命？”
“是的，近乎无限。”唐三彩缓缓道：“她曾经跟我们说过，她所知的各次第考验，其实还欠缺最后一步，也就是将我们所修所学的力量修证到所能修证的尽头的次第，以及修证到尽头以后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考验，这些都非她所知，需要我们自己去摸索与总结。而我们现在所拥有的生命看似无穷无尽，实际上也是有极限的，但到底是什么极限，这也是我两百多年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查理：“那您的意思是想让我走过您曾经走过的路，帮你去寻求这个答案？”
唐三彩点点头：“是的，这条路充满艰险，某些考验诡异离奇，超乎想象，甚至可能因为这种考验而丢掉性命。孩子，你怕不怕？”
查理没说自己怕不怕，反而问道：“老师，您会害我吗？”
唐三彩愣了愣，似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害你。要知道如果得到了这种生命，百年之后，也许你认识的人，其中包括你的敌人都全部死光的时候，留给你的只会是难以言喻的孤独和寂寞，其中甚至有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走错了路，走到所有生灵的对里面去，全天下都会成为你的敌人，就像现在的巫妖王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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