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顾欣年不喜欢男人的触碰。
虽然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感觉忘记了很多事情,就像是沉睡了很久突然被强行唤醒一样。
顾欣年只感觉自己突然出现在这个昏黑的地方,四周都是陌生的,只能带给她恐慌。
顾欣年坏人!你不许碰我!
丁程鑫看到自己的指尖还沾着女孩的热泪,却被她狠狠躲开。
她像只困顿的受伤小兽,明明那么害怕他,却还是呲起并不锋利的齿故作凶狠。
可少女不会明白,她的一切举动,在他眼里都是徒劳的柔软。
既惹人爱怜。
又催人毁灭。
丁程鑫怎么不继续叫大尾巴狐狸了?
男人被躲开的手强行掰过女孩不肯看他的下巴。
顾欣年坏人!坏人!
顾欣年坏人!你放开我!
顾欣年坏人!
少女在他的掣肘间剧烈地挣扎。
她连大尾巴狐狸都不叫了。
丁程鑫细细盯着少女所有细微的表情。
他感受得到,她真的很抗拒他。
比之上次,更为厌恶他了。
丁程鑫宝宝,还是那句话哦。
丁程鑫轻而易举地一只手抵抗着少女的挣扎,五指稳稳地掐住少女精致的下颌。
丁程鑫单膝跪地着,一只膝盖轻松抵开女孩的双腿,仅用一只腿的力量,几乎就让女孩只能被迫张开腿难以动弹。
巨大的侵略感。
丁程鑫你都说我是坏人了,那我自然....
丁程鑫要做些什么落实这个名号了。
丁程鑫依旧很兴奋,他眉尾不自觉微颤着,但他已经能控制住自己整个的面部表情,此刻是一片漠然。
漂亮勾人的眼型里镶嵌的是一团沉雾霭霭的墨色。
只见丁程鑫腾出的右手,从衣服里掏出一小支液剂。
接着,笼罩在男人身体之下,连月光都照耀不到的男人怀抱里,少女被大力掐制住下颌,丁程鑫冷着一张脸,将那液体灌进了少女的喉咙里。
咔。
顾欣年唔唔唔....
少女呜咽着,却说不出话。
丁程鑫竟然。
竟然直接卸了她的下巴。
顾欣年从未感受过这种无助的恐惧。
她不知道那会是什么东西。
可她却只能像被撬开嘴巴的木偶一样,呆滞地困在原地,冰凉的液体顺着舌腔灌进了她的喉咙,滑过她的食道。
发酸的苦涩充斥着她的整个口腔。
而她向来善辩的舌却因为卸掉的下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悲凉和恐惧席卷全身,她瘫坐在地板上,口涎沿着男人始终掐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滑落。
嘀嗒,嘀嗒。
她觉得自己像只在他脚下摇尾乞怜的狗。
*
大概一两分钟,又或者只是几十秒。
男人终于松开了那只控制在少女下巴的手。
甚至,还仁慈地在离开少女那张脸的最后,轻轻一下,恢复合上了她脱臼的下巴。
丁程鑫是不是很苦?
他这段时间进修研制的最新的进一步刺激神经的药剂,据他所知是挺苦的。
但这药剂可以最大限度地刺激神经,让服用者在震颤的神经疼痛下,解开最深处的催眠禁制。
丁程鑫蹲在蜷缩发抖的少女面前,关切地问道。
可他的眼没有一丝温度。
丁程鑫好整以暇地数着秒数。
这一次。
他一定要解开这个催眠禁制。
问出她深藏的秘密。
可这时的顾欣年已经没有力气回复任何话语了。
甚至,她连听都听不清楚。
药效来得很快。
顾欣年只感觉脑袋疼得要炸掉。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膜里是一声又一声尖锐的爆鸣,那股疼意像是深深扎根在她的大脑里一样,挑起她的每一根脆弱敏感的神经,然后撕扯,碾碎,破坏。
比起具象的伤口疼痛,大脑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如山洪暴发一般席卷过她的每一寸皮肤,四肢百骸犹如埋在雪里,可她的脑袋里却像是一场要烧灭她灵魂的淬火。
好疼。
好疼。
疼得她快要死掉了。
*
疼得她眼前发黑,却又似乎渐渐清晰。
她看到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着,穿梭在火光滔天中。
顺着那双臂膀而去,她对上一双焦急担忧的眼睛。
是哥哥,这一次,她竟然看清了哥哥的样子。
青年俊俏清秀的面庞就在她面前清晰地显现着。
小小的她忍不住唤他。
顾欣年哥哥?....
青年闻声,大掌立马抚上她的脑袋,轻揉安慰。
王年年不怕,哥哥在这呢。
青年一边宽慰着,一边步履匆匆。
四周全是大火。
青年的面容被裹上灰黑,白色的实验服被烧掉一半,飘荡在走廊上。
可青年怀里的她,却在他的保护下安然无恙着。
四周的场景是那么熟悉。
却在她身后迅速倒退。
最后,青年踢开了地下暗室的门板。
要把怀里护若珍宝的女孩放进去。
她想起来了。
这就是她记忆最深处。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哥哥。
青年的大手捂住女孩的哭声。
王年年,是哥哥对不起你。
王你还这么小,这么小。
青年的脸始终被烈火的热气熏烤着,让他掉不出眼泪。
可她看到,哥哥满脸的愧疚和悲伤。
王年年,可哥哥也没办法了。
王这场内斗来的太突然了......他们,他们分明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王可你太小了,哥哥不能让你再待在我身边这么危险的地方.....年年,对不起,等这场火结束,等有人找到你....
王年年,到那时候。
青年的手掌细细摩挲着她的脸,眼神缱绻又温柔,像是要把她的样子深深记在脑子里。
俊秀的青年自始至终都来不及流泪,却在吐出下一句话时,左眼滑下了晶莹。
王年年就忘了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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