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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帘布上镂空不知名花朵,被阳光渗漏出暖白色调。
整个房间几乎也是暖白色调。
靠窗的大床上,少女安静地昏睡着。
终于,许是阳光太刺眼,顾欣年眼皮外感到亮光的刺感。
眼皮沉重如千斤,顾欣年努力了一会儿,长睫剧烈抖动几下,少女才缓缓睁开眼。
顾欣年嘶....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顾欣年试着撑起身子,却发现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动作还撕扯到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带来一阵轻微的痛意。
少女轻微动弹的手指触摸感受到毛茸茸的触感。
顾欣年疑惑地低头看去。
床旁赫然趴着一个头。
那人的脸贴着她的手掌,发丝凌乱地,搔着她的手指。
许是睡得并不安稳,少女的微动便惊醒了他。
丁程鑫怎么了!
那人抬起头,睡眼惺忪却仍旧带着焦急的嗓音慌忙看向床上的少女。
而后,丁程鑫焦急的憔悴的神色在与床上的少女对视后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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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一夜,已经过去了十天。
顾欣年昏睡了整整十天。
丁程鑫还记得,他还未从马嘉祺那边的担忧缓过气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贺峻霖抱着的,呼吸那么微弱的她。
丁程鑫不知道用什么具体的词汇简短形容那一瞬间的感受。
他只记得,远远地看到她时,丁程鑫还以为,贺峻霖抱着的是。
一具尸体。
那一瞬间,丁程鑫似乎失去了冷静的能力。
他当时甚至来不及询问或者发泄,他接过脆弱的轻飘飘的少女,疾步匆匆地叫来丁家的私人医生去救治她。
医生检查完给少女包扎好大大小小的伤痕,取下那枚飞镖的时候,少女还失血了。
急需输血。
整个过程丁程鑫其实神思都有些恍惚。
等到他回神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少女身旁,输血管里涓涓流淌着红色的血液,从他的身体,流到昏迷的少女身体里。
那是丁程鑫第一次,这么近地看这个叫顾欣年的女孩。
她那双总是可以传达很多情绪的眼睛紧闭着,许是在昏沉中也能感受到疼痛,她的眉微蹙着,额间冒出一层薄汗。
消毒水味,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和她身上总是带有的茉莉花气味,萦绕在丁程鑫鼻间。
闻着那茉莉花的味道,丁程鑫的神思似乎才被镇定,缓缓回神。
后来,由于飞镖伤到的伤口过深,加上没有及时处理,剧烈地动弹导致伤口有了炎症。
顾欣年连着发了三天烧。
丁程鑫当时没有思考能力,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在匆忙时竟然把少女抱到了他房间的床上。
而少女发烧的这几天,丁程鑫竟然也陪着她,陪床照顾起来。
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
丁程鑫深夜阴郁着一张休息不好的脸,时不时拿毛巾擦拭少女的额头时,他也想过为什么。
这些少女昏迷的日子里,丁程鑫不止做了这一件他要问自己为什么的事。
在少女发烧最严重的那个夜晚,他甚至,向电话里前来问询情况的刘耀文发了脾气。
丁程鑫耀文,我们之前说过什么,你忘了?
丁程鑫你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任性?丝毫不考虑我们早就商议好的安排?
丁程鑫当时你说的时候,可没说你要拿她当活靶子!是!我知道你的技术,除了贺峻霖之外我们几个都比不过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她的身体!
丁程鑫万一,万一她支撑不住,我们怎么向沈老爷子交代?她是唯一的可能知情的目击者!也是唯一的被指认过的嫌疑人!
丁程鑫向来是纵容刘耀文的,这是他第一次对他发脾气。
电话那边的刘耀文出乎意料地沉默了许久,似乎也没有被他发脾气的难受,刘耀文许久后开口,嗓音微哑。
刘耀文丁哥,我发誓,这样的事再也没有下一次了。她呢,丁哥,她怎么样?
丁程鑫不怎么样。
丁程鑫举着电话,注视着洗漱台镜子前倒映出的,眉眼不耐,穿着邋遢,浑身散发着沉沉郁气的自己。
他心情确实不好,对着刘耀文的询问也没什么好气。
丁程鑫反正没死,还活着。
刘耀文那...那我能,能来看看她吗?
丁程鑫你就算了,她现在不适合见任何人。
刘耀文哦....
听到丁程鑫的拒绝,电话那旁的刘耀文嗓音似乎更哑了一些,闷闷的,像秋末最后一场寒凉的秋雨般,淅淅沥沥的,雨丝隐藏住那深处的,还未被任何人察觉剖析的难耐与不安。
至于再后来,丁程鑫根本没时间想清楚为什么。
顾欣年的情况时好时坏,主要还是身体经历了太大的身体创伤,更何况,医生说,少女的精神情况也不是太好。
夜里,少女在昏迷中,也时不时会惊厥。
几次下来,导致丁程鑫的觉更浅了。
而这一次,丁程鑫自然也以为,少女又无意识惊厥抽搐了。
可没想到,丁程鑫对上了顾欣年的眼睛。
丁程鑫僵硬地和少女对视着。
下一秒,丁程鑫突然“噌”地站起来,椅子刺啦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一惊一乍地,顾欣年被那椅子刺耳的声音搞得皱起眉。
而再下一秒,啪!
她一直被男人拉着枕着睡的那只手,被丁程鑫有些大力地砸到床上。
顾欣年.........
顾欣年觉得好莫名奇妙。
怎么,她醒了就这么让丁程鑫震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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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小白虐了那么多章,来章温情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