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辞不准加更了,剥夺加更权(开玩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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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年向来对情绪感知敏锐。
几乎是她话落的瞬间,顾欣年就感到靠近张真源的那半边身子都有些发凉。
男人其实还没什么动作,但莫名地,她就是能肯定,张真源在忍怒。
在少女为数不多的对这个温柔又疏离的男人的印象里,张真源向来是温和的,远远观望的,波澜不惊的。
可他竟然因为她说的话,在生气。
很玄妙,甚至夸张地有些离奇。
这都让少女心里敲响远离的警钟。
没等她先有动作,张真源却突然逼近她。
男人本就离她不远。
浅浅的风吹散四周的丁香丛,飘荡出一股缥缈的疏香。
顾欣年吓一跳,背后猝不及防贴上走廊的柱。
身前则是一堵墙似的,一言不发,冷着脸的张真源。
张真源为什么?
明明穿着校服,这时的张真源却比顾欣年认识的任何一次还要让她感到锋利的压迫感。
顾欣年什么为什么?
鼻尖近乎能呼吸到对方的吐息,张真源身上是月季花的香气。
顾欣年被迫嗅闻着,蓦地,她回想起那个百般艰难的夜晚。
她匆匆擦肩而过的,那个男人的身影。
回忆里模糊的身影和眼前冷脸的男人重合。
骨节微攥,张真源阖眼,再睁开,拼命压住心间涨潮般的难受甚至,愤怒。
张真源为什么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粉月季?
为什么不喜欢?
为什么,你会不喜欢。
像年久失修的机器宕机。
张真源看着眼前这个面对他的靠近,眼里只有惊惶的少女。
他脑子像乱码崩溃的,被人随意遗忘,甚至丢弃的废旧电子机。
乱码的诅咒反反复复,只拼成一句话:
“为什么你不喜欢?”
“为什么你不喜欢了?”
“为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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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男人的膝盖不知何时抵开了少女的双腿。
哪怕顾欣年多次喊他的名字,男人都失去了反应。
到后来,少女甚至狼狈地因为男人的身量双脚离地,恍如坐在他怀里。
这只让少女感到不安和羞耻。
顾欣年张真源!张真源!
男女力气的悬殊天差地别,无论少女怎么挣扎,面前恍如魔怔的男人依旧毫发无伤。
情急之下,不知什么东西被少女从男人身上扯下!
*
似乎是一枚有些时候的胸针。
胸针是小松鼠手捧花的形象,灵动可爱,小巧精致。
被少女混乱中扒下,玻璃晶的部分碎裂出裂纹,在地面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也是这个声响,终于让张真源有了反应。
他机械地微愣。
而后,缓缓低眸,看到地上已经满是碎纹的胸针。
瞬间,少女被松开桎梏。
见张真源终于恢复理智,顾欣年心间微松一口气,顺势微蹲伸手想要捡起来。
毕竟是她无心之过,这么易碎的胸针却被保护得这么好,如今却被她摔碎了。
可下一秒,男人的动作更快。
像是什么最重要的东西,碎裂的晶体划破张真源的手指。
可他却还攥得死紧,有红色从指缝间渗出。
顾欣年张真源,你的手...
尽管顾欣年是有点生气的。
毕竟几秒前,男人还那样不顾她意愿地抵着她。
但莫名地,如果说刚才张真源是愤怒,那现在是张真源,则是一股莫大心死般的悲哀。
若是情绪有嗅觉,现在站在少女眼前的张真源,身上便满是悲伤的涩味。
发酸发苦,让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像在流泪。
顾欣年伸手想提醒,张真源却攥着那破碎的胸针,猛地后退一步。
声音发冷发沉,带着尖锐的刺意。
张真源我的手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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