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想的确是不错,李荣修是恼他,但是却觉得他很有用,处事灵活周全,最主要的是,他换了身份就是重新开始,以前的奴婢都不能再用了,身边自然需要心腹,而张管事就看着不错。
“唯一的主子?”李荣修眼中划过一丝算计,颇有深意的问道“若是官家问你我的事,你是说还是不说?”
“一仆不事二主,奴才既然认了郎君当主子,那便只能以您为主了。”张管事坚定的回道。
听着话,李荣修眼中露出满意神情, 他的奴才,只能奉他为主。
“起来吧。”李荣修递上一抹帕子“额头上的上尽早处理了,这两日你就好好歇歇吧,等无事了再来当值就行。”
“是,奴才多谢郎君。”张管事用帕子敷在额头上,道了谢,便回去了。
留下心中颇为满足的李荣修“第一步路算是踏出去了,接下来就是韬光养晦了。”
离开皇宫也挺好,至少干什么都是自由自在了,不用再去研习什么四书五经了,帝王之道用人之路才是根本,之后还要把练武提上日程来。
虽然如今天下倒还安稳,可是自己记得,前世外祖父晚年时,兖王造反,宫内外都是一片乱局,窝匪四起哪哪都不安稳,都是需要武力镇压。
李荣修看着纸上自己写的密密麻麻的计划,叹道“一步一步来吧。”便烧毁了纸张后,抬步便出了院子。
不知不觉间又走到母亲的院外,隔着墙壁,他都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这是在宫里无法出现的局面。
宫里一日日的压抑,朝堂上司马光的逼迫,都是毁了母亲的武器,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无忧无虑的生活。
李荣修就这样站着,伴随着徽柔的笑声,思绪又飞回了前世。
当初外祖父死前拉着自己的手,无力的说道“我的孩子,外祖父无法再护着你了,以后你就要靠自己了…”
当时自己沉迷于伤心中,浑浑噩噩的半个月,等清醒过来时,便从宫人口中得知外祖父曾写过一道遗旨,命福康公主赵徽柔与驸马李玮复婚,永不可和离,这道旨意更是直接逼疯了母亲。
那时候的李国公府早已分家,刚开始杨氏和李玮还顾忌着大娘娘掌权,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又被指给了刚丧妻没多久的桓王,还不敢对母亲有过多苛责。
后来曹太后权利被夺,自己与桓王虽为夫妻,可是确是形同陌路,他们母子的态度,便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直到自己成为皇后后,杨氏隔三差五的进宫打秋风无果后,便恼了,更是对母亲苛责,赵全英又与自己无情,哪里会去管自己的母亲呢。
终于在母亲三十三岁的那年冬天,被苛责而亡,死状凄惨,脸颊早就被炭火烧毁,身上爬满了蠕虫,没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之后朝野震惊,赵全英碍于情面,命人夺了李玮的官职和杨氏的诰命,之后便不了了之…
想到这里,李荣修的意识被拉回现实,心中滔天巨浪难平,不由得攥紧拳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一世,他必定不会让母亲再走前世的老路了…
……分割线
竖日,经过一夜的平复,李荣修又恢复了平静,安静的读着杂书,正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张管事急匆匆的声音“郎君!郎君!”
思绪回想后,便暗叫不好:母亲出事了!
果真,张管事带来了消息“公主用过早膳后,去后山采摘野花,至今未归,奴才派人找了一路。都没找到,您看怎么办,是否要传讯宫里?”
李荣修一听,眼前便是一黑,被张管事扶住后,强撑着精神急促道“如今传讯宫里,怕是来不了,你去把庄子里所有的壮年配上武器,全部带上,然后跟我一起找人。”
“是!”
希望一切都能赶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