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诗悦与陈皇后一同召见张肃。那张肃好生无礼,进来后不过马马虎虎行了个礼便大大咧咧地坐上了。
诗悦有注意到,陈皇后的脸有一瞬的僵硬,不过到底是稳坐凤位多年的女人,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对着张肃恭维了句“先皇驾崩,新帝登基,张大人近日费心了。”
不想这张肃毫不谦虚地受了,“先皇于微臣恩重如山,臣不敢不鞠躬尽瘁。”
陈皇后顿了顿,冲着帘后婢女道“给张大人赐茶。”
张肃顺端着茶盏有些犹豫,他怕诗悦俩人给他下毒,不过当他看见诗悦和皇后也吃着同样的茶水的时候,就放下了心,茶水应当不会有问题。于是,张肃用茶盖撇了撇杯中茶沫, 轻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真是好茶,谢皇后与淑妃娘娘赐茶!”
这个时候,皇后说道:“张大人,新皇登基,哀家与淑妃的称呼可是要改一改了?”
张肃心中一愣,后宫的人这么快就要动手了。
不过,张肃也是老官油子了,根本不会被这样的事情难倒,他不紧不慢地说: “臣张肃给二位太后请安。”
这算是张肃的表态,至少短时间内张肃不会找茬,皇后与诗悦也不敢把人逼极了,看到这种情况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他退下了。
几天之后,在张肃等大臣的辅佐之下,新皇发布诏书,尊奉先帝之后为母后皇太后,居住东宫;尊封先帝淑妃为圣母皇太后,居住西宫。
忽有一日,张肃听下人来报,说是林太后把自已最宠爱的太监安德海赶走了,张肃非常吃惊。这安德海可是最招林太后喜欢的,忽然把他赶走,事情肯定有异。
不过,张肃仔细追问下得知这安德海在照顾小皇子的时候,不小心把小皇子摔伤了,两位太后一气之下就将他赶走了。这样一想,倒也合乎人之常情,便把此事放一边了。
半个月后,恭亲王递上一封奏折,要求赴行宫叩拜梓宫。张肃看了这个折子后之后,心中的警觉性马上提高了很多:恭亲王这是要有所行动了。
张肃将恭亲王的奏折传给众臣翻看,并问:“先帝驾崩前一日还传诏喻,命令他在京都处理事务,他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过了好半天,一位大臣才说道:“尽管恭亲王在京都,但是他对行宫的事情却这样了解,难道有内应吗?”
张肃道:“那是肯定的,否则,恭亲王还能长着顺风耳不成?”大臣又说道:“自从先皇驾崩之后,林太后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常常拿着先帝来威逼我们做事情,尽管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危害,但是也不能不防啊。”
张肃点头“嗯,林太后的妹妹现在京城又是康郡王继妃,倘若她们利用这层关系,让两宫太后与恭亲王联合起来,那么我们的形势可是相当不利啊。”
所有人听了之后,都冒了一身白毛汗。
张肃这边商量对策的时候,诗悦也没有干坐着。这个时候,她去找到了康郡王,也就是先皇的亲弟弟——李玄凌。
当年诗悦以才人之位进宫,她妹妹林诗瑶也以选侍的身份进了平郡王府。林父过世后他们母子女三人都意识到想要活的好好的就只能紧紧抓住诗悦。
诗悦也没拦着他们献殷勤,因着诗悦在宫里得宠,林诗瑶这个妹妹也得了优待,先是在诗悦还是敏昭仪那会儿被康郡王提成了庶妃,后面诞下康郡王长子后更是被提为康郡王侧妃,两年前康郡王妃难产过世,林诗瑶也就由侧扶正,成了康郡王的继室。
慈禧问康郡王: “恭亲王那边怎么样?”
康郡王答道:“安德海已经把这边的情况告诉给了恭亲王,他就要来行宫了。” 原来,诗悦把安德海赶出去,并不是为了惩罚他,而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他给恭亲王通风报信。
几日后,恭亲王玄冥果真来到了行宫。
李玄冥身着孝衣,面色十分悲痛,一下马就朝着丰裕帝的灵堂飞奔而去。跪在丰裕帝灵前,痛哭流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先帝关系多好似的。
李玄冥正用浸了洋葱的衣袖擦着眼皮大哭特哭的做戏呢,忽然听见有人喊道:“辅政大臣到!”
李玄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