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要带你离开这里。”
“嗯。”
“你记得吗？”
“……”
“Killer，你想象过自己离开这里后的生活吗？”
“嗯。”
“但我想象不出来。”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执着呢，小孩儿？”
“……我也……”
“有自己的打算吧。”
或许你在这里，正是为了爱而生的，正是为了他而生的。
人们之所以在茫茫人海里相遇，也许是为了某种温柔的目的呢？
“你可怜我？”
“不是。”
你几乎是立刻否定了。
“……或许你的遭遇的确值得同情，但我想帮你，从来不是因为觉得你可怜。”
你炸了毛一样手忙脚乱的解释。
“如果只是因为同情，我就不会这么执着于拯救你了。”
“嗯哼。”
他轻声应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者也许什么都没有想。
低着头，抬着头，他好像永远都是同样的表情，像一张照片被定格在你的脑海里。
“我注意到你的灵魂有时候会改变形状，那是什么原因呢？”
“噢。”
“你是说，有时候它会变圆。是的，你知道，我们吵过几次……有时候，当我情绪激动的时候，它就会变成那样，好让我能冷静下来。”
“非要用你们人类的某个词来形容的话……我似乎记得一个，一个专有名词，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好像是……什么解……什么分解？”
他耸耸肩。
“我记不清了。”
“你是说……”
你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搜寻着这样的词汇。
“你是说……人格解体？”
“不是，但很接近了。”
“人格解离？”
人格解离，一种绝对说不上健康的心理状态。在人类身上，大概表现为情感淡漠和人际关系明显缺陷。人格解离患者可能出现记忆问题，特别是与创伤事件相关的记忆缺失，以及感觉和感知上的分离与改变。
“啊，似乎就是这个，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定义它的？我只是曾经听过，现在早就想不起来了。”
你想起来了。
当灵魂变成靶状时，他会失去他所有的感情，所以，说成是解离，似乎也没错。
“没想到你还对心理学有研究。”
“大概是吧。”他闭上眼睛，也许是因为回忆起了什么，“我以前在地面上的时候看过相关的书籍……至于现在，大部分已经想不起来了。”
“我甚至已经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了解过这些东西了。”
你仔细排查着自己能回想起来的每一个画面，但它们都太遥远，太模糊。
“自从我来到这里以后，我过去的记忆都模糊不清。”
“哇哦，那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又是一阵沉默。
有时候你看着他，姿态，声音，语气……他和Sans那么像，但你清楚他过去经历过什么。即使他和你记忆中的再不同，即使和过去的他再相似，他在你们面对面的时候表现的再平和，你也清楚他永远不会是Sans。
经历是会将一个人彻底改变的。这正是时间的魅力所在之处，这正是所有遗憾的起源之处。
他仍然是他，但也不再是他了。
“有一次，我见到你眼睛里的那些……仇恨，全都消失的样子。”
“我记得。”
“你有时候也会那样吗？”
“嗯。”
“我偶尔在回忆里陷的太深的时候。”
你看，他仍然在思念着过去。
*保持决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