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对此感到意外，但惊讶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他亲眼看着一个人从上方坠落了下来，坠落到金色的花丛里。那个人有一件他熟悉的衣服和熟悉的发型——他当然知道那是谁。
仇恨，愤怒？他说不清，但至少得泄愤吧。
强烈的情绪波动让他的灵魂立刻改变了形状，即便如此也没拦住他的魔法轰炸。
“嘿！老朋友——”
他当然没耐心等到ta把话说完，那副躯体在下一刻就被尖锐的骨刺捅穿，随后，时间倒流。
“别那么激动嘛——”
尖锐物刺入血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们这么久没见了——”
一次。
“你真的不想跟我聊聊天吗？”
又一次。
“你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好久了吧——”
他不厌其烦地调动着魔力。
“瞧瞧你——”
他几乎想要捂住耳朵，不想再听那声音穿刺进他的头骨。
“一定很寂寞吧？”
这个熟悉的声音，通常来讲会和他的噩梦一起出现。
“难道你不想我吗？”
但这里是现实。
直到他有些疲惫了，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才停下来。
“噢，你终于冷静下来了，瞧瞧你，你肯定是受了太多苦了，Sans。”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的话，我也不介意再杀你几百回。”
“啊，这就不必了。”
Frisk，或者也许是Chara。他一向分不清这两个小家伙，但他们一样让人恼火。
“我来看看你。这里看上去什么变化都没有，天哪，嗯，这里就应该是这样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有点惊讶。”
“就只是为了这个？”
“老朋友，你还是这么了解我。”
ta从花丛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和尘土。
“好吧，好吧。我知道，当初我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天哪，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很久，我还是很愧疚的。”
Killer当然不相信这套说辞，但他还是任由Frisk继续说下去。
“所以，嗯……我来跟你道个歉，还有，道个别。”
“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他想他应该是愤怒的，但面对这个人类，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什么。好像除了平静的接受事实之外，他对任何事都无能为力。
又来了，那种无力感。他知道自己还得维持好面上的笑颜，保持微笑总能让其他人猜不透他真正的想法，他深知这一点。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恼人的人类总试图激怒他。ta也想像掌控其他人那样掌控他。
“我很好奇过了这么久，这里还有多少怪物活着？”
“没几个。”
Killer笑着回答ta，但那语气实在说不上友好。
“你生气了？”人类迫不及待地窜到他面前，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窥探些什么出来。
“滚开，小鬼。如果你再靠我那么近，我保证刚才的事会再发生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你还是老样子啊，Sans。”
“这里就没发生点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Frisk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遗迹。
Killer一言不发地跟在ta身后。
“Sans，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很想你的。”
“pfff，别恶心我。”
他闭上眼睛，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后，又重新看向Frisk。
这位老朋友像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一样兴奋地观察着遗迹，时不时伸手摸摸那些老旧的墙壁和机关。如果忽略ta曾做过的事的话，此刻，ta倒真像一个孩子。
*保持决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