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温语......醒醒,不要睡了......”
温语蹙了蹙眉,不同人的声音在耳旁回荡,脑子里一片混沌,艰难的睁开双眼,一张脸庞在模糊的视线里愈渐清晰.
“夭夭......”
温语刚说出两个字就发现自己的喉咙疼的像被刀子割破了一样,即便勉强说出一两个字,声音也是难听的紧.
江夭夭看着她,语气平淡,“你醒了.”
温语微微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不敢去直视江夭夭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恨意,没有杀意,什么都没有.平静的像一滩死水.
可就是这样的平静让温语感觉有些不安,她宁愿让江夭夭骂一顿,也不愿她成为这样的一具行尸走肉.
那双眼睛看着温语的时候,仿佛和那天雨夜里江澄的眼睛慢慢重合,那眼神,犹如一根毒针,刺进了她的心脏,疼痛感密密麻麻,深入骨髓.
江夭夭倒了杯水,递了过去,“你已经发了三天高热了,今天下午才退下去.”
温语接过茶杯,有些讶异,没想到自己这一昏睡,竟就是三天.
“这里是温家的地牢,你怎么也进来了,温若寒不是你父亲吗.”江夭夭似是随口问道.
温语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父亲?呵,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
江夭夭平静的眼神终于闪过一抹惊讶,“你说什么?”
温语苍白的手紧紧的握住茶杯,努力将心中的恨意压下去,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出去.”
江夭夭挑眉,“你有办法吗?”
温语沉默,这次不能在麻烦大哥了,至于温晁那个草包不给我使绊子就不错了,那么......只剩一个人了......
温语的眼眸亮了亮,附在江夭夭耳旁说了些什么,后者脸色微变,“不可以,你的手腕不能......”
温语打断她的话,“这是唯一的办法.”
江夭夭眉头紧蹙,叹了口气,偏过头,不再去看温语.后者则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腕,心里慨叹,我这只手腕也算是多灾多难了.
“快来人!来人!你们温小姐要死了!来人啊!”江夭夭朝着牢外的人喊道.
“喊什么呢!吵死了!”守地牢的修士踹了一脚牢门.
江夭夭冷笑道:“你们说,要是你们的小姐死在了这里,你们宗主会不会把你们给砍了?”
那些修士面面相觑,都是有些犹豫.
这时,一道声音猛然从牢门外响起,“怎么回事?”
修士们纷纷回头,其中一人道:“温先生!您来了.”
江夭夭眉头微挑,温先生,这是岐山温氏对温逐流的统称.
她瞄了一眼躺在床上装死的温语,又看了一眼站在牢门外的温逐流,心里有些打鼓,温逐流,真的会帮助她们吗?
温逐流看了一眼床上的温语,眉头微蹙,吩咐道:“把门打开.”
“是.”
温逐流走了进来,江夭夭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后者却是没有理会,“你找我?”
温语缓缓睁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找你.”
温逐流摆弄着从乾坤袋里拿出来的药瓶,道:“你想让我帮你逃出去.”
温语一怔,“是,不止是我,还有夭夭.”
温逐流蹙眉,“两个人有些困难.”
“但是有办法.”温语接下了话.
温逐流沉吟不语,良久,他道:“拿恩情来换?”
温语道:“是,拿救命之恩来换.”温语着重了救命之恩四个字.
温逐流沉默,气氛一下子寂静下来,江夭夭紧握双手,一定要答应啊,一定要答应!
“好.”
一个字让江夭夭瞬间松了口气,温语追问道:“什么时候?”
温逐流将手里的药瓶塞给温语,道:“今晚.”说罢,对江夭夭又道:“给她的手腕上个药.”
江夭夭微微颔首,温逐流转身出了牢门.
“你和他?”江夭夭解开手腕上的绷带道.
温语微阖双眸,道:“温逐流,原姓赵,赵家被灭后,我在夜猎之时偶然救过他一条性命.”
江夭夭点点头,“那刚才的事?”
“我早就预料到了,温逐流是温晁的人,我和温晁不对头,他肯定会派温逐流察探,而在我救他之时就说过,哪天等我有性命之忧时,我自会请他帮忙.”
江夭夭恍然,“所以,刚才他明白了你的意思.”
温语有些疲累的点点头,“先休息一下吧,等会儿要行动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江夭夭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