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坠海

金之必杀帖造成的震动传来，程柳看着天变亮了起来，想要赶紧带着江南离开，以免被那些铠甲召唤人坏了事

没想到刚站起身，就不知道江南哪来的力气猛地把他推开

手上的玻璃针管掉在地上摔碎，程柳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摁在破碎的玻璃碎片上

程柳江南！你——

江南我不能忘......我不能被控制......

江南感觉到药效发作，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扶着身后的柱子寻找着能拯救自己的东西，最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跌跌撞撞地朝那边走去

程柳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扎满玻璃碎片的手掌，正想着等回了影界再跟她算账

结果一抬头，就看着江南摇摇晃晃地朝船边上走去

程柳江南！别过去！

江南没有一丝迟疑翻了下去，被程柳眼疾手快地扑过去拉住，他另一只手为了能使上力气而紧紧抓着栏杆，刚刚扎进手心的玻璃碎片却因为这个动作而陷得更深，血从掌心流出来滴到地上

受伤的肩膀撞上船身，疼痛让江南恢复了一丝意识，她抬起头看着咬着牙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程柳

程柳你这个疯子！跳下去别说胳膊了，你这条命我都保不住！

程柳这时候还不忘骂她，手上想要用力把江南拉回来，却感受到她的挣扎不敢继续

程柳你干什么？！你真的想死吗？！！！

江南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海，突然笑了声

江南我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江南只要我死了，恶金就彻底没法作恶了

程柳一心都在江南挣扎的手腕上，根本就没听懂她这句话里的意思

右肩上的血顺着手臂流下去，颜色将召唤器一点点染透

程柳江南！明明我可以带你投靠将军？一切都会结束的！你为什么就不能选择一条好走的路？！

为什么不能选择一条好走的路？！

好熟悉的一句话

江南程柳，你还记得上次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吗？

程柳愣住，记忆一瞬被拉回一千五百年前

“程熙！路法已经抛弃我们了！你为什么还认不清现实？！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选一条好走的路吗？！”

程柳啊——

他感觉头越来越疼，好像忘记了什么

血......眼前都是血，是程熙的血

“那我们也给你一个选择，要么杀了你亲爱的姐姐，要么，我们杀了你！”

“程柳！你这个废物！”

“都是你逼我的！”

他想起来了！程熙是死在他手上的！她没有丢下自己离开！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忘记？他是怎么离开的？一千五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南程柳，不要被利用了！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算你跟着将军回到阿瑞斯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程柳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程熙在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南她早就死了，是你亲手杀了她

一瞬间的绝望，江南的手腕突然开始用力，就挣开了他的手

坠落的一刹那，一束极小的光点从江南头上飞出来没入程柳额头

程柳江南！！！

他看着江南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江南坠落的时候，感受到了和拥有铠甲时的不同，这次，她在地球这些年的记忆真的像走马灯一样呈现在自己眼前

最后定格在西钊的脸上

她还没来得及当面跟西钊说声抱歉

江南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里恶金的疯狂叫嚣和挣扎

背部传来刺痛，冰冷的海水将她吞没，她似乎能感受到意识在渐渐变得模糊，四肢也越来越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