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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下)

思红颜

安桥把俩人带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

“坐吧。”安桥指着办公室的椅子,让两人坐下,乔父搓搓手指,泰然坐下,“怎么?你是她老师?”安桥摇了摇头,“我是助教,不是老师,喊我老师也行,因为我现在在学校上班。”乔安一直把头低着,听到安桥温柔的声音,差点没忍住又哭出声来,安桥起身递过纸来,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张纸,乔安接过来,小声的问:“你可以先出去吗?我和他单独聊聊。”安桥先是点点头,发现她看不见,又出声道“可以,你们聊,我先出去。”

“吧嗒”门被关上了,随着脚步声的远去,乔安的情绪稳定下来,擦掉眼泪扭头看向一旁的乔父,“说吧,你到底想干嘛?”“我想干嘛?你不早就知道?那天你跑什么?不就让你去夜总会上几年班嘛,父债子还不知道吗?亏老子还送你上了这么多年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乔父一边点烟,翘着二郎腿,一脸嘚瑟的说着。

听着乔父洋洋得意的语气,乔安只觉得自己要心梗了,“父债子还那你不是可以去找乔山吗?找我干嘛。”“呵,别跟我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一句话,你明天就给我去上班,不然我天天来你们学校闹,反正你不给我还债我这日子也活不下去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滴滴”乔安的手机来信息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和乔父说“我先去上个厕所,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回来给你答复。”“行,那你快点,别让老子等太久了。”

“怎么了?安桥。”乔安是看见安桥给她发的消息才出来的。还不太清楚安桥为什么给她发消息说让她先稳住乔父然后出来一下。

“其实我都听到了,我能问问,你,对你父亲还有感情吗?”

“感情?早就没了。我恨不得他马上消失在我眼前,再也看不见他。”“那你有没有试过报警?”“你以为我没有报过警吗?警察也处理不了家事,只不过是让他消停一阵子,过一段时间又会找上我。”

“那,虐待罪呢?如果长期被家暴的话,应该可以以虐待罪告他。”

听完安桥的话,乔安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不止是虐待罪…

“我知道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是什么办法?会不会有危险?你不能做傻事。”“放心,我肯定不会做傻事的,如果危险我会给你打电话请救支援。”乔安说到“请求支援”还安慰性的笑了笑。

办公室门前,乔安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推开门走了进去,“爸爸,你欠了多少钱才要把我卖了?”“什么叫卖?说得多难听,那是给你找了份好工作,你这么大了难道不该履行赡养义务吗?”“你还没回答我,欠了多少钱?”“也不多,才五十万。”

乔安一听到五十万,眼神都暗了下来,又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那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个合同是谁拟的?你给我找的工作单位拟的吗?”“那肯定啊,老子又不认得太多字,全是他们拟的。”“那你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吗?”“当然知道,他们还特意告诉了我的。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就说你去不去?”

“如果我不答应去上班。你要怎么办?”“呵,你觉得呢?到时候老子让你在学校里待不下去,要知道,我可能没脸没皮的,而且你要是拒绝,到时候人家来强行拉人你可就完蛋了,还不如自己去,受的苦还少些。”

乔安结束录音,对着一无所知的乔父说:“我要先去看看那个地方。”

“行,这才是爸爸的好女儿嘛,早这么听话多好啊,早这么听话今天老子也不会来闹了。对了,最近手头有点紧,给钱。”

“钱都用来交学费了,这学期申请的奖学金还没发下来,这个月我手里也没有钱。”听到乔安这么说,乔父顿时暴躁起来:

“从小你就这个鬼样子,不打你就拿不出钱来,看来这次也要让你尝尝滋味你才肯拿钱出来。”

正准备一脚踹向她时,乔安马上说“你今天要是打了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从小到大你就一直打我,虐待我,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你今天逼死我你也要坐牢,而且还没有人给你还债了。”

“行啊你小兔崽子还学会威胁老子了?要不是看着你还有点用老子早就打死你了。”狠狠的收回准备踹人的脚。

“Duang”的一声,乔父猛的把办公室的一关,离开了。

乔安看着乔父离去的背影,渐渐放软身体坐在了地上,双肩不住的抖动,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良久,等到安桥进门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哭,有些心疼的上前想要扶她起来,乔安略过伸到跟前的手,一把抱住安桥,放声大哭起来。安桥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乔安放纵的哭声,时不时轻拍她的背,默默的安慰着。

哭过一场之后乔安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好意思的松开抱着安桥的手,接过他手上的纸,擦干眼泪,缓缓站起身来,“安桥,今天谢谢你了,我先走了。”“乔安,其实那天我话还没说完,我”“行了,我知道了,以后再说吧,今天我实在是没办法和你聊这些。”“行吧,那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安桥见她态度坚定,“那我送你到门口。”乔安没再拒绝。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安桥心里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但他不知道那种莫名的不安从何处来。

是夜……

金碧辉煌夜总会门口车来车往,还没有进去就已经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纸醉金迷,乔安走进去,里面的音响设备吵的她耳朵都不好使了。看着舞池里扭动的,角落里吻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们,乔安眼神里全是厌恶,这种奢靡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她来,她有了想要退却的想法,可是一想到乔父的所作所为,她又有了从怨恨里生出的勇气,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进到金碧辉煌的经理办公室,就看见她那令人厌恶至极的父亲乔传站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边点头哈腰,那男人用一种恶心的眼神将乔安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乔安强忍着反胃,偷偷摸摸拨通了她早已设置好的紧急通话。

“我打死你个臭**,你那不争气的爸把你已经卖给我了你还敢反抗,哼,今天你别想从这道门出去。”

“撕拉——”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彭”破碎的酒瓶无情的砸在乔安的头上,鲜血顺着她额头不停往外流……

“嘟”“嘟”的警笛声传来,让躺在血泊里的乔安彻底放松了,终于要结束了……

市医院……

“你能为你所说的话负责吗?”一个便衣警察严肃又认真关切的询问。

“能,并且我还有证据,证明他们非法贷款,而且,我还要告他们故意伤害罪和强奸未遂,同时还要告我父亲乔传—虐待罪。我可以将从小到大的验伤报告作为呈堂证供。”

……

“被告人乔传故意伤害,虐待罪名成立,数罪并罚,判五年有期徒刑。”

“被告人……故意伤害,强奸未遂罪名成立,数罪并罚,判八年有期徒刑。”

法院外……

今天的阳光很暖,暖的乔安睁不开眼了都,细碎的阳光透过她苍白的指尖撒在脸上,让人不禁感叹,只见乔安的额头上多了一条扭曲的长疤。

“喂?”

“乔安,你要退学?”

“嗯。”

“为什么?是不是你父亲的原因?”

“不是的,总之,这半个学期以来多谢你的照顾,以后有缘再见。”

“喂,喂”“嘟”“嘟”

电话被乔安挂掉了。她强忍眼里的泪水离开了法院门口,也离开了这座,有安桥的城市……

三年后,一个偏僻的山村里。

“今天我们学习第五课,请同学们把书翻开。”一个温柔的声音说着,只见讲台上一个相貌清秀,长发及腰,身材娇小的女生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着,讲台下是一群小孩子,用求学若渴的眼神看着书,场面十分和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女老师额上一道丑陋扭曲的疤痕。

“铛”“铛”“铛”

“同学们下课了,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

等到小朋友们一个个问完问题,依依不舍的离开教室,刚刚还热闹非常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乔安独自收拾着教学用品,突然有道阴影遮住了她的光线,她下意识的抬头,

“哗啦”刚收拾好的东西散落一地,来人蹲下身帮她一一捡起,“给,下次小心些,别再摔了。”

“你,安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安桥,只见他笑着将东西递给乔安,“女朋友在这里,男朋友自然也在这里。”

“你女朋友?原来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啊,恭喜。”乔安苦涩的笑着恭喜安桥。

安桥见到乔安笑的一脸勉强,将她一把拥入怀里,“笨蛋,我女朋友可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乔安呆呆的被抱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安桥说的女朋友是她,“是,是我吗?”

回应乔安的,是一个炽热的吻

时隔三年,安桥终于寻到了乔安,寻到了他失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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