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崇拜、错愕的目光里,老道摊手捏出三颗溜圆的丹药。
“这是一品的气血丹。用温黄酒给她喂服,一天一颗,三日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完好如初的大小姐,哈哈”,说完自己还爽朗的干笑起来。
令狐嫣然服下丹药不多时,嘴里果然不再出血,面色比之前红润许多,应该是下药对症。
令狐泰一颗蹦到嗓子眼的心此刻终于回归原位。连忙作揖施礼,看茶请饭。
老道笑意吟吟看着正仔细端详铜炉的姬南北,说道:“看你眼露贼光,怎么样,有兴趣?我正却一个徒弟”。
姬南北不置可否。
用手拨弄着铜炉,“贼光?能不能用点文明词。君子不取不义之财,好歹我这人也知书达礼。这炉子……”
“我这叫不义之财?这不是炉是叫丹鼎,炉子是做饭烧粥用的,鼎是祖师爷的祖师爷遗留下来,就是往里舔一炉清水都能治病”。
老道看似说的风轻云淡却又夹杂得意语气。
看着姬南北狐疑的眼神,牛逼老道旋即端来一碗热水,倒进鼎里……
“烧火。一刻钟就可以”。
老道一盏茶吃过,扫了一眼正目不转睛盯着药鼎的姬南北,说道,“可以开炉”。
姬南北撇了眼牛老道,自我小声呢喃道:“自己都说开炉,不就是炉子吗?说的那么神圣,是不是有装逼的嫌疑”。
姬南北小口品尝一下,一股热流夹杂着药香顺进肚子,不多时一股无法言喻的热力徐徐升腾在丹田。
真有点不同。他立即一口气把剩余的药水全部灌气肚子……
片刻功夫,肚子了好似有无数的细针刺向四肢百骸,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猛烈,酸麻胀痛的感觉袭边全身。
不多时忽然气血如潮汐疯涨,一股澎湃的力量充盈全身 ,跌宕起伏,好似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
“怎么样?有感觉吧。因为你从来没有吃过丹药 ,因此反映比较强烈,作用能突显一些”。牛老道笑着说道。
“你还真挺牛逼”。姬南北不禁失口称赞。
“牛老道,你那剑图还有吗?”姬南北突然反转话题。
“噢”,牛逼老道也突然来了兴致。
“怎么,你有所顿悟了?”老道眼眸闪亮,似有精光流转。好像这事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有是有,不知道领悟的对不对,确切说学的像不像”。姬南北略有几分尴尬说道。
他自己也不清楚感悟到何种程度,虽然自我良好。
“你来比划几下看看”。老道卸下一把桃木剑,扔了过来。
接过桃木剑,姬南北面呈羞赧,“我,我还没有摸过剑,炼气好几年,始终桎梏在炼气镜一阶。那我就献丑了”。
“太假,而且废话太多,赶紧练。”牛老道催促着。
姬南北在小院里是用一根树枝演练的,如今替换桃木剑,虽然不是真剑,他仍然不免有些许忐忑和激动。
“崩剑式。”济南呢凌空而起,木剑裹挟着一股强横的剑式横推出去,大有摧毁一切的涛涛气势。
“挑剑式。”接着姬南北猛然兔起鹘落,木剑自下而上转身反挑,暗藏三个杀招;
“荡剑式。”姬南北连续跟进,左手弯剑,旋即配合持剑的右手弹开,一道剑气爆射而去……
姬南北一口气演练完剑图十二式。
“好,好……”牛老道情不自禁拍案而起,大声喝彩。
“孺子可教也。”牛老道赞不绝口。
翌日,天光方亮。姬南北见令狐嫣然面色红润,依然在酣睡,知道她正恢复如常,就令金毛狮子狗在窗前看守。
他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兴匆匆的奔朝阳观而去。
一夜未眠的参悟又摸索出新的剑技,这令他不仅没有丝毫疲惫,反而因此兴致勃发。
朝阳观,坐落于一片花草葳蕤的山坡前。规模不大,青砖灰瓦,显得古朴,庄严,肃穆。
门口一个青秀的道童,对姬南北施礼。
“施主是姬小友吗?师尊令我在此恭候您大驾”。小道童说话清脆悦耳。
经过几个曲折通幽的小路,来到观后一座宅院。门口伫立着牛老道和一个身材魁梧如塔的中年壮汉。
“牛道长,有礼了”姬南北抱拳施礼。
“小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兄,青华真人”。牛老道向姬南北介绍那壮汉。
姬南北旋即也施之以礼。
那青华真人并没跟牛老道一样身着道袍,高挽发髻,一副道家仙长打扮。
他一身皂袍,虽然用帽子遮挡半边脸,也难以掩饰他倨傲、冷漠的神色。
他目光精湛如电,漠然打量姬南北,毫不避讳,给人感觉毫无礼数。
“姬小友,勿要见怪,我师兄不善言辞,不懂俗事世故”。牛老道见姬南北面有不悦,连忙解释。
“跟我来”,青华真人嘴里蹦出冰冷的几个字,回身也不管不顾,兀自往里走去。
牛老道笑吟吟,扯着姬南北也紧随其后。
穿宅而过不远处是一处非常隐匿的光滑岩壁。
三人在岩壁下静候,只见青华真人挥手如飞,在岩壁上挥舞着牛老道画符时类似的手法。
不多时,岩壁豁然出现一道能容一人进出的石门,随之慢慢开启。
“是用符文刻画的法阵,也叫符文阵”,牛老道看着惊鄂不已的姬南北随口风轻云淡的介绍。
岩洞里宽敞开阔,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青华真人在一面光洁的石壁面前站住,双手合十,接着噗通跪倒,顶膜礼拜,那样子如拜祖师,虔诚至极。
片刻,那光洁的石壁兀自突显一片跟牛老道在令狐家刻画的符文相似的符纹图,密密麻麻,在灯火辉映下,斑驳古老,散发的气息神秘而又晦涩,恍若历经无数沧桑岁月,穿越亘古来到这里,令人神魂恍惚,如坠幻境。
姬南北不由自主的踏步近前,仔细端详着那足足有近两百个的大致相同的符文图。
每个图文如同蚯蚓弯弯曲曲,好像是谁书写的隶书文字。
形态迥异,如篆纹蜿蜒曲折。细观之,又都像是一个个鲜活的生灵,在各自演绎和展示属于自己的蹉跎和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