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顾江野：“……”
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知道江衍也不上晚自习之后顾江野对在这里见到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反正这人也跟个哑巴似的不说话。
而且顾江野觉得上次自己的反应好像是有点过头了，喜欢猫咪很可耻吗？
江衍站在那里，垂着眉眼，安静的看着小白眼绕着他走，还亲昵的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裤脚。
他看了一会儿，弯腰抱起了猫。
顾江野连阻止都来不及说：“诶——”
他才说半个音，江衍就已经抱起了猫，顾江野眨眨眼，心说这TM可怪不到他了。
江衍一无所觉，动作轻柔的顺了顺猫毛，小白眼舒服的在他怀里打了个滚。
然后江衍一路走到顾江野旁边，高瘦的少年挡住了顾江野一半的视线，入眼就是蓝白色的校服。
顾江野抬头看上去，江衍却已经走到了他旁边，只能看见少年干净利落的侧脸轮廓。
江衍：“名字。”
顾江野：“啊？”
江衍：“猫的名字。”
顾江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小白眼。”
“……”
空气陷入迷之沉默，连顾江野都破天荒的觉得有点尴尬，江衍顺毛的手还顿了顿。
两个人相对无言。
说实话，顾江野对面前这人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也说不上讨厌，江衍也是，似乎是早上的事，两个人的关系现在有点尴尬。
这还是江衍从开学以来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谁能想到一下子就被顾江野聊死了。
顾江野挠了挠头，又摸了摸鼻子，琢磨着要不改天给这猫换个名，否则以后要有别人问起来，还得重蹈覆辙。
他正犹犹豫豫着要不要开口打破尴尬，就听见江衍说：“你取的？”
顾江野：“不然还有谁？我可是它爹。
江衍：“嗯。”
简简单单一个嗯，顾江野就是听出了点别的意味。
他磨了磨牙：“我怎么感觉你在内涵本小爷。”
江衍：“……没有。”
顾江野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江衍的鼻子：“我靠你妈，你是不是骂是我给它取这名儿纯属情有可原！”
江衍：“……”
顾-福尔摩斯-江野继续骂：“你是不是就这么觉得的！！”
江衍打死也想不到这人可以这么的对号入座，虽然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但鬼知道顾江野是怎么凭一个嗯想到这一层的！
顾江野顶了顶牙帮子，说：“老子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快，现在和我打一架。”
江衍：“？”
顾江野：“你看什么看啊，你打算用你的意念和老子打？”
江衍：“……”他又无语又嫌烦。
顾江野见江衍不动弹，眼一眯直接挥了一拳上去！
江衍往后退了一步，猫受惊直接自己蹦了出来。
江衍手里一空，伸手就握住了顾江野的手腕。
“你打不过我。”江衍淡淡的说，冷淡精致的脸庞无波无澜。
顾江野直接骂了句艹：“放你的狗屁！”
又是一拳上脸，江衍弯腰躲开，猫一样绕到了顾江野的背后，顾江野这时候反应飞快，直接一脚往后面勾了过去，江衍这下没躲，被他勾了个正着，往后倒下去，顾江野顺势正面压下去。
这场架本来顾江野赢定了，他都在脑子里想好怎么嘲讽这个假清高了。
结果等他再一睁眼，人已经躺在了江衍身下。
顾江野：“……”
“？？？”
卧槽。
江衍的脸和顾江野的脸贴的极近，额上的碎发都要落不落的扫在顾江野的脸上，顾江野直接在心里骂娘。
两个人对上对方眼睛的时候似乎都愣了一下，彼此温热的吐息一个不落全落在了对方脸上，顾江野就算再近视，此刻也将江衍的长相看的清清楚楚。
江衍皮肤极白，眼型狭长，眼尾上扬，勾人一般的弧度，瞳色偏浅，右眼眼角还有一颗泪痣。
他在这双瞳色偏浅的眸子里看见了他自己。
顾江野一下子就晃了神，连江衍什么时候退开的都不知道。
顾江野回神后正好看见江衍放下猫要走。
下意识，他喊住他：“喂！”
江衍脚步一顿，回头看顾江野，顾江野正从地上爬起来，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才抬头看着江衍说：“这次算我输。”
顾江野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虽然是他挑衅在前，但输了就是输了。
江衍一愣，随即点头。
然后就见顾江野渐渐扬起了一个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没等江衍问出来，顾江野就隔空点了点江衍的身上，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出来：“你衣服。”
江衍条件反射的看向自己的衣服。
a城一中的校服是传统的蓝白配色，江衍一向穿起来都很干净，带着清澈又冷淡的少年气，但此刻。
那件从来没有脏过的衣服，正中央，多了一片，格格不入的灰色。
江衍：“……”
他看向那只懒洋洋趴在不远处地上的猫。
顾江野顺着他眼神看过去，一边诶诶诶着，一边跑过去跑到猫的身前挡住了江衍的视线。
顾江野：“首先，小白眼肯定不是故意的。”
“其次，我本来想提醒你来着，谁知道你动作比我的嘴快。”
江衍：“……”
他瘫着脸转头就走。
顾江野没追上去，在原地笑个半死。
原来江大学神也有这么丢脸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刚才真应该拍下来，这样江衍就再也威胁不了他了。
但不管怎么样，先笑够再说，这可很少见。
顾江野对着小白眼直竖大拇指。
小白眼：“喵？”
……
顾江野的校霸人生遭遇了一次滑铁卢，对此，顾江野一直想要找回面子，但一直拉不下脸开口再打一次。
江衍倒是一直冷冷淡淡的。顾江野一度怀疑他是个间歇性哑巴。
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的过了大半个学期，窗外的蝉鸣渐渐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枯黄的枝叶，带着凉意的晚风，教学楼下梧桐叶扑朔朔落下，像是落成了一条带着秋意的，温柔的街道。
而顾江野和李良史杰打算寒假去往云城玩玩，离寒假没有三个星期的时候这三个人就聚在一起讨论要去哪玩。
李良：“我知道c城新开了个鬼屋，听说忒刺激了！”
顾江野：“你那豆大点胆子去鬼屋？找虐啊？”
史杰：“电玩城怎么样！咱以前老去那个好像翻修扩大了，咋样去不去？”
顾江野：“每回放假就去那，腻死了。”
李良：“……”
史杰：“……”
“那顾爷您打算？”
顾江野叼着笔，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看向了旁边的江衍，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把手肘拐过去捅了江衍一下。
江衍的演算公式乱套了。
他转头冷冷的看着顾江野，满眼都是“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你就完了”。
顾江野咧嘴一笑，说：“年级第一，放假打算去哪？”
江衍回过头：“和你没关系。”
顾江野这大半个学期在教江衍吃过的闭门羹和瘪不少，一开始气到了还会直接上手打，后来打着打着发现怎么打都是自己输以后，顾江野就放弃了，吃瘪也不恼了，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顾江野：“别啊，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咱俩天天见，哪是别人呢。”
江衍：“……”
江衍无语的说：“没有打算。”
顾江野脑子一转，贱兮兮笑着凑过去：“那要不这样，你帮我照看照看小白眼？这样你就有打算了。”
江衍：“它跟我也没关系。”
顾江野：“诶，见外了，怎么说话呢，我是它爹，你是它爹他朋友，怎么会没关系呢。”
江衍彻底没话说了。
李良史杰看的目瞪口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