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至今还记得和南枝初见的时候，极北冰原上一个突如其来的传送阵，将她直接送到他的怀里。
而随之而来的那支箭，就是紧随其后的杀机。
那支锋锐无匹的箭，穿透了士兵躯体，又穿越千万里的传送阵，它的余威仍然能将冰原上冻结万年的寒冰击碎。
甚至，相柳也深谙防风氏天下无敌的独门箭术，他不用多想，也能明白这士兵一定是万箭穿心，死得壮烈又痛苦。
就是这样的痛苦，才换了身边人好好地站在这儿，换了他这千年的相伴和圆满。
“他们不是傻子。”
相柳就这样改口了，“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有信念和坚持。”
清风拂过山坡，茵茵的绿草轻轻动起来。
南枝也附和：“所以，他们也比那些追求利益的人，可爱太多。”
说着，南枝又点头，顺着这话肯定自己：“那我就更得为他们报仇了，是吧？”
相柳看她狡黠眨动的眼睛，就知道她早有主意，只是想让人来赞成支持她。于是，他也点头：
“是，我陪你一起。”
南枝便盘算起时间来：“或许很快，最快是涂山氏大礼那日。也或许要慢一些，我总能查出那个某后主使。”
闻言，相柳恍惚明白了南枝为何会来寻求他的肯定，她要他帮忙一起追查真凶。而那个真凶，却不是他一直以为的那个人。
“追杀你用的箭矢上有天鼋的标记，正是西炎五王的家徽。箭术是防风氏特有的，当年防风氏正是五王麾下。皓翎曾与西炎交涉，西炎王也将此事的真凶定在了五王身上。
怎么，你觉得当日追杀你的幕后之人，不是五王？”
南枝心道，西炎王儿孙多，卖儿子也轻松得很，和点小鸡似的。
“五王是不够聪明，可也没傻到这个地步，正大光明地指使防风氏，用带着五王徽记的弓箭来刺杀神女。不管事情能不能成，他都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南枝肯定道：“有人藏得更深。”
相柳心有灵犀：“就在中原氏族里？”
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翩然彩蝶，缓缓落在眼前的墓碑前，舒展着漂亮的蝶翼。
这点炫彩，却像是从眼前直接窜进了相柳的脑袋里。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关于神女的传说！
相柳看向南枝，忙道：“你可还记得玄天子？”
南枝自然忘不了这个造谣的老毕登，“就是他说，会有女娲后裔神女以身应劫。”
相柳生了一张冰雪天成的脸，可眼睛却蕴了他所有变化的情绪。他眼中光芒不定，神态凝重又不可思议：
“玄天子还有一个身份，中原四大氏族初代领头人。是他促成了如今所谓的四大氏族，也是他，定下了每代四大氏族，需得有领头人来统一氏族发展的规矩。
若是没有这条规矩，四大氏族早在历史和利益的角逐中，分裂零落。”
南枝原以为玄天子是天道一丝微弱意识的化身，却没想到历史长河中确有玄天子其人，甚至从未写进过任何典籍史册里，好像静静隐藏在大荒的另一面，注视并主导着所有事态的发展。
“这还是我做防风邶时偶然得知的消息，但防风氏毕竟不是四大氏族，知道的并不多。”
相柳想起一个人：“或许，义父更了解玄天子此人。”
四大氏族带领中原大小氏族，隐隐和辰荣王权对立了太久的岁月，洪江身为辰荣国的大将军，理应更了解中原四大氏族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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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梦於纪】点亮的一月会员，专属加更一章。
桃桃菌关于四大氏族和玄天子的部分有私设哈，最大boss会慢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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