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端着将信将疑的神色,问道:“是吗?那你可记得你我初遇,是何等情况?”
梵樾朗朗上口:“是在汴京的妖市之中。早不知南枝有这般能耐,我当夜出手相救实在冒昧了。不过,我绝不后悔那夜多管闲事,我便是由此,才识得你。”
白烁摸了摸胳膊,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瘆得慌。
南枝皮笑肉不笑,这便是虚情假意的威力了。
不过,这孩子说谎信手拈来,也忒欠打了。
天边的紫雷轰然一声,竟炸出一声巨响。
净渊恨不得捏碎手边的雷云!
孩子被狗东西教唆着学坏了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南枝遥望着那道惊雷:“那二人打扫完台阶还要一会儿,既是恩人,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宿在此处。”
梵樾眼睛一亮:“正有此意!”
净渊:“!!!”
白烁也道:“师父,您怎么引狼入室呢!”
南枝神神秘秘地冲她眨眨眼睛,不知为何,白烁突然就懂了,立马眼珠子一转不再劝了。
南枝又看向那些跪拜的凡人百姓:
“我观诸位都是颇有仙缘的,只是今日时辰不早,我还要招待贵客。诸位不如明日再来,我诛天宗正是求贤若渴,不拘人数,只要有仙缘,都可加入,诸位不必心急。”
众人松了口气,恭恭敬敬行礼,心情激动地往山下窜。
可得回去和家人朋友吹嘘一番,说不定能一起拜入仙门呢!
他们走得又急又快,溅起的泥水老高,差点打在藏山的脸上。
藏山郁闷地看了一眼殿主,殿主却像是被迷了心窍,只盯着那劳什子的宗主。
他低声和天火抱怨:“殿主变了。”
天火见怪不怪:“呵,我早就知道了。”
男大十八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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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火和藏山打扫完台阶,已经月色高悬。
后山的厢房里,梵樾终于等来了两个受罪的属下。
“今日委屈你们,我在那诛天宗宗主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契机。”
梵樾对这两个心腹一向是知无不言:“这宗主正是青帝转世。”
天火猛地瞪大眼睛:“不可能,她明明是瑱宇的三弟子!”
话说完,她自己就先顿住了
如何不可能呢?
瑱宇那冷血无情,奸诈多疑,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对一个人族弟子如此关照?一个人族,又怎么能修炼到这样的境界?比她这个妖族还要强悍。
天火怔怔道:“竟是如此。”
梵樾和天火对视一眼,对此事已经确信了九分。
唯藏山愣头愣脑,还没有琢磨过来:“你们在说什么?那宗主到底是青帝转世,还是瑱宇的三徒弟啊?”
天火叹口气,只能说:“都是。”
藏山忍不住拍了下嘴巴:“我滴乖乖,那一个不顺心就把漫天神明都打下来的青帝?我今天竟然在她面前大放厥词了?她只是罚我洒扫石阶,还真是仁善了。”
梵樾心道,可不是嘛。
或许是因为,如今的青帝尚未恢复全部记忆,没有六万年钱那般狠辣。
也或许,是因为他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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