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无比惨烈的悲剧出现在众人眼前，纵然他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会惨成这样。
他们以为狐族和昆仑是在圣女和圣子的争斗中自相残杀，没想到昆仑这个老阴驴出狠招，让一对有情人自相残杀。
净渊望着天幕，手掌冰凉。
六万年前，他也曾一剑刺中了师父的肩头。如果不是醒得早，他或许就刺中了要害。
无法控制地伤害她，至今是他的噩梦。他记得她的血，也是这样溅在他的脸上，炙热滚烫，几乎烫穿了他。
冰凉的手掌突然塞进了一只温热柔软的手。
一股暖流从手掌没入，畅通无阻地冲进他的识海，包裹住了那个威胁了他六万年的叫系统的古怪东西。
轻轻的，噗，那东西炸成了漂亮的烟花。
就在他的识海里，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看见。
净渊肩背猛地一松，轻松又愉悦极了。
虽然他的系统死了，可他还是有点感谢它。
它让他陪伴师父无数轮回，这才培养了这样不用言说的默契和温柔。
那头。
慕九哭得双眼通红，北辰却没心情哄他了，他看着死去的玲珑，猛地想起：
“如果玲珑前辈已经死了，那昆仑是怎么被灭的？”
他们昆仑弟子人人都知道，千年前，是玲珑公主杀上昆仑，险些屠了昆仑满门。
“那当然是圣子容先了。他恢复记忆，发现自己被利用了，不仅杀了妻子全族，还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怎么能忍？”
陌离盯着天幕上的容先，仿佛终于看透了容先的本质，得意洋洋地看向南枝，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挑拨意味：
“有些圣子啊，看着光明伟正，哪成想只改了记忆就厉鬼了。灭人全族，斩杀枕边人的……那些圣人蠢人再失忆也不会变成魔鬼和聪明人，依我看，这容先本来就是个白切黑。仙族，就是虚伪。”
南枝和净渊正手牵手，在识海中说悄悄话，谁也没听到陌离的阴阳怪气。
瑱宇在做笔记，认真地总结经验教训。
同样是洗去了徒弟的记忆，他和昆仑掌门达成了同样的成就，都差点被徒弟灭了自己的满门。他的冷泉宫被三个小徒弟联手，打击成了半死不活的模样。
不仅如此，他培养多年的臣夜和茯苓，都被南枝挖了墙角。
陌离说话拽拽的，没有瑱宇这个忠心小弟捧狗腿，话就掉在了地上。
重昭看看陌离，觉得他这个做兄长的不能让弟弟这么尴尬：
“你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圣子是昆仑掌门唯一的弟子，从小接受昆仑的教育长大，当然耳濡目染了昆仑对妖的敌视。只是后来，他被玲珑所救，这才慢慢改观，对妖族有了好感。”
陌离是想挑拨南枝，可不是和重昭说话。
他冷哼一声，不搭理重昭。
于是，现在尴尬的人，成了重昭。
兰陵仙宗的师弟师妹们还沉浸在悲剧爱情故事里，其他仙宗也不愿意搭理疑似欺师灭祖的兰陵。
满场寂静，重昭的话硬生生地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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