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曜听到久违的赞誉，心头微微一松。
他不奇怪自己掩藏的修为会被看透，若是看不透，如何能做他的祖师？
金曜掩下得以，故作谦卑道：“多谢祖师赞誉，弟子还远远不够。”
“够，你可够呢，谁能有你狗？”
南枝说着，话锋却突然转了：“你倒是说说看，你这身神族功法是从何而来？我怎么瞅着有点眼熟呢？”
金曜拜谢的动作僵在半空，下意识瞳孔震颤，握紧了手掌。
他气息只是乱了一瞬，便妥帖地回答：“弟子偶然所得，也算是一场奇遇。”
南枝看金曜还在狡辩，直接了当道：“从第一次在宁安城外见你，我便发觉你功法有异了。奇遇？是九灵芙蕖给你的吧？你动不了她，她在何处？”
金曜心中越发惴惴：“祖师说什么九灵芙蕖，弟子并不知晓。”
南枝抬手一按，凭空升起威压，直接将金曜震到五体投地，再一按，他整个人都陷进了土里，平整的地面出现一个人形大坑。
“但你的身上全是九灵芙蕖的气味！”
她闻了万年，怎么会分不出。
重昭不懂什么九灵芙蕖，只不忍心看抚养他长大的师父重伤濒死。他冲南枝求情：
“祖师，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请您再给我师父一次解释的机会吧。那九灵芙蕖，弟子愿意去寻，一定替祖师寻回来！”
南枝没有回答重昭，只挑出金曜身上的储物袋，搜捡起来。
净渊盯着重昭的脸，越看越觉得不像。
原来长得一样，性子也可以南辕北辙。陌离性子阴狠果决，可不会如此优柔良善。
砰砰几声。
南枝从储物袋里搜出了几具仙门弟子的尸身。
重昭的求情都卡在喉咙里：“萍水师妹，王峥师弟……还有几个外门弟子，他们怎么会……”
南枝看了看尸身上的痕迹：“死了不久，还有行凶者的灵力气息。”
她看向重昭：“不如，你来感知一下，看看是哪个心狠手辣之人？”
伤痕多在背后，动手的人，是这些弟子能安心交托后背之人。
重昭颤抖着查看伤口，发现了熟悉的气息。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在土坑里挣扎的金曜：“师父，是你杀了他们？为什么？”
金曜难以开口，南枝替他开口：
“虽然不想这样猜测，但神族确实有秘法，能将仙族尸身上蕴含的灵力化为己用。他或许……是为了九灵芙蕖，杀了自家宗门弟子。”
当年，神域震动，九灵芙蕖也受到了牵连，根系受损。
南枝带上九灵芙蕖来到人间转世，又在兰陵仙宗的灵脉之上布下灵池，重新种下九灵芙蕖。
人间的灵气不如神域，但只要日夜不辍，也能修复根系，重新化形。
现在看来，九灵芙蕖伙同金曜，走了一条邪路。
南枝掏出先前问兰陵宗二长老要来的弟子名册，近十年来，弟子多有死伤，且尸体无踪，下落不明。
南枝在名单中看到了一对夫妻，不由抬头看向惊怔的重昭：
“你父母死时，金曜是否也不在宗门？”
重昭浑身一震，僵硬地张嘴，尝试了几次都没发出声音，最后从嗓子里挤出了断续嘶哑的字句：
“师，师父，是，你，杀了，我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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