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说话平稳，表情不多，却更显得神秘。
白烁从未见过自己如此高贵冷艳的模样，她一边新奇，却没忘了问：
“乱朱说，是你们杀师父在先。”
白烁紧紧盯着星月，隐含提防。当真如乱朱记忆中，是三个徒弟突然弑师？
“确实如此，却也不是如此。”
星月看出白烁对师父的关心，嘴角弯起一抹不太显眼的弧度：“天道在上，身不由己，连神也是如此。”
白烁惊讶道：“你是说，是天道在作怪，控制你们伤了师父？”
星月欣赏白烁的聪明，又安慰道：
“不过，多亏师父釜底抽薪，如今的天道已经无法再控制我们了。上古时期，神明出生便是神明，资质天赋和地位，几乎是从出生就决定好了的。但这种天道赋予，神明也总要付出些什么。如今，我们经过轮回转世，修成了自己的神格。如此，这神位神力，才是我们自己的东西。”
星月眼瞳变换，仿佛看到了白烁的未来：
“不久，你也会有自己的神格。一个超脱天道控制，属于你自己的真正神格。”
白烁捂着胸口，隐隐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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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烁带着星月回到诛天宗，却发现今日的诛天宗有些热闹，就连外头的宁安城都住满了各地来的仙妖。
仔细看看，还都是修为高深的那种。
白烁甚至还看到了静幽山的狐族，慕九那个小狐狸在前前后后地喊姑姑。
星月似乎有些猜测，却没有贸然解释。
山上也不如往常清幽，山门外围着好多虎视眈眈的仙妖。
净渊站在石阶上，先看了眼白烁，又看向星月：“大师姐回来了。”
星月微微颔首，难得着急道：“师父呢？”
净渊旋即把看守山门的工作交给了白烁，自己带着人往后山去：“她忙着画阵法，几日几夜没合眼了。”
星月对此前猜测更加肯定：“师父果真要开启登天成神路。”
身后，白烁也听门中师弟师妹们说起此事，惊讶地忘了掩饰嗓门：
“什么？三日后，师父要在诛天宗开启通往上古神域的登天路？那岂不是只要能爬上去的，就能成神？”
白烁看向山门外蹲守的仙妖两族，这些都是等不及想要成神的啊。
不过，师父做事向来谨慎。
说难听点，有点无利不起早。这次登天成神，竟没向这些仙妖两族索要什么好处？这实在不像师父的处事风格啊。
难道……先上车，后补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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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乡情怯。
越靠近后山大阵，远远看见那道忙碌的身影，星月就越紧张。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师父！”
青衣女子停了下来，转身看过来，广袖被襻膊束在身后，露出两截手臂，手臂上沾了不少朱砂和灵石碎屑。
“星月啊，快来让为师好好瞧瞧。”
星月才要走近，净渊却比她更快一步，不知从哪儿掏出大红的披风，把师父裹得严严实实。
“老祖忙着演化阵法，可也不能不顾自己身体。”
净渊蹭了蹭南枝的额头：“我看到，也是要心疼的。”
南枝眨眨眼，听话地放下了朱笔，暂且歇息一会儿。
不远处，星月目睹一切。
她沉默着，沉静着，沉思着，又突然爆发：“你，你们，净渊你——”
“没错，他们在一起了。”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星月背后响起，陌离像是背后灵一样出现：“净渊这个心机狐狸精，不仅趁我们俩不在，偷偷攻略了师父，还想当着你的面彰显主权。
呸，可显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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