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已经彻底升起来,摊贩摆出五花八门的商品,热情的吆喝着。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东头的春祥酒楼最气派。
南枝瞅了两眼,站在胡同里,指着酒楼对范闲说:“看,那就是儋州商会的大本营。”
范闲打量着四层高的酒楼,在儋州这样的乡下地方,开一家这样气派的酒楼确实有点突兀。
胡同里,两颗毛茸茸的黑脑袋探头探脑。
街上,一队长长的车马路过,拖着一车又一车的描金大箱子,被小二引着往后院去。小二点头哈腰,为首的八字胡中年男人随手打赏给小二一袋银钱。
范闲惊讶:“出手真阔绰啊,这是酒楼的大老板吗?”
不是。
南枝正好认得那个男人。
正是每月来张佑昌家送抚养费的庄家管家。
原来,这管家除了来张佑昌家,更主要的任务是押送财物到酒楼。看车辙印,车上的东西不轻。
比起千里迢迢,给她送些根本抚不平张佑昌夫妇怨气的三瓜俩枣,还有粗糙的绿豆糕。
这箱子里的东西更贵重千百倍。
南枝原本还想,这庄家什么毛病,专门千里送鹅毛,彰显礼轻情意重吗?
原来啊……
范闲意识到什么,看向南枝:“你笑什么?”
南枝笑意不达眼底:“笑我那个爹当真疼爱我。”
笑母亲,为何十几年来一封信都没有。
笑祖母,更没有半分挂念她。
这辈子,又是亲缘断绝的命。
南枝冷静得很快:“儋州商会有问题,我看过系统发放的账本,应该是给京城豪贵洗钱的组织。”
范闲一惊:“那岂不是更难进了?”
南枝若有所思地看向范闲:“你想进,我帮你啊。”
范闲没想到南枝这么大方:“什么?”
“任务只说进入,可没说怎么进入啊。一只脚踏进去算不算?”
南枝说得慢,范闲醍醐灌顶。
南枝趁机说:“我先进去,你再去报官,说有人拐带小孩,来救我。”
范闲精明了一点点:“这么算起来,还不是你先完成任务?怎么算你帮我?”
南枝佯装勉强,艰难道:“好吧,那你先进去,我去报官!”
范闲有点意动,他实在是被系统烦怕了:“行倒是行……可多不好意思啊,那你的任务不就完不成了?”
南枝却大义凛然地拍了拍范闲的肩膀:“咱们都是穿越者,互相理解互相帮助,是咱们穿越者做事的基本准则!咱们是天然的盟友,我不帮你帮谁?本大女主说话算话!”
范闲有点感动:“你人还怪好嘞。”
“这算什么?”南枝笑得和善,把范闲往外推了推:“放心去吧。这次我帮你,下次你帮我。咱们两个轮流完成任务,也算良性循环!”
范闲重重点头,冲南枝拍拍胸膛:“好,就这么说定了!”
范闲左看看右瞧瞧,在小二狐疑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看系统没提示任务完成,准备再多待一会儿,楼上楼下多逛一逛。
二楼雅间,范闲还冲楼下张望的南枝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现在还很安全。
南枝回了个手势,让他去后院看看,她现在就去报官。
范闲十分感动,人间自有真情在啊——
在范闲看不见的地方,南枝转头走进了斜对面不起眼的当铺,晃悠了一圈赶紧走出来。
【滴,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发放奖励,一个大宗师级别的医毒老师!】
没错。
酒楼只是明面上的幌子,当铺才是真正的儋州商会密会入口。
南枝虽然做了亏心事,可也重情重义,没忘了救深陷虎狼窝的范闲一把。
她早就看到了巡街的衙役,哭哭啼啼地冲他们求助:“不好了大人,我家少爷被前头的春祥酒楼给扣住了!他们明面上做酒楼生意,私底下是人口拐卖组织!要把我们少爷卖到山沟里做赘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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