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大堂被缥缈的白纱隔成两处,白纱外,公子们觥筹交错,诗兴大发。
白纱内,众贵女云集,团花锦簇。
众人才落座,郭保坤将要出来发难,就被贺宗纬抢了先:
“兀那范闲,你可敢与我斗一斗诗?”
不光郭保坤愣了一下,范闲也傻了眼,他看向身侧郭保坤:“不是你最恨我,要与我过不去来着?我瞅着他那斗鸡眼,怎么比你还恨我?”
郭保坤也摸不着头脑,他看着已经奔到堂中引起众人关注的贺宗纬,盯着贺宗纬面上的势在必得和迫不及待,终于明白了——
哦!这贼要和他争太子第一心腹的位置!想抢先他一步赢了范闲,赢得太子青睐!
郭保坤眼冒凶光,此贼安敢!他才是太子身边第一谋士!
贺宗纬顶着众人的目光,视线却一直往白纱后那道显眼的红衣姑娘身上瞥:
“咱们以诗词做比,十步作诗,落笔诵读,让众人评判诗词如何。”
郭保坤一听,更生气了,这说的都是他的词啊!
他一气之下,对贺宗纬的敌视反倒压过了对范闲的怨怼。
哪怕他把这件事搅黄,谁都干不成,也不能让贺宗纬独占鳌头!
郭保坤猛地看向范闲:“你可有准备诗词?若是没有,我将我准备好的诗词给你,你拿去,定胜这狗贼一头!”
范闲:“……”
他沉默着,一时不知道该说郭保坤好生自信,还是该说郭保坤太过善变。
范闲的沉默被当成了默认,郭保坤趁贺宗纬在前头卖弄,赶紧把自己打好的小抄递过去:“快,你快点背下来!”
范闲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手小抄,垂头看了一眼,字不错,可诗实在不咋地,不仅韵脚不对,还堆砌辞藻,毫无亮点。
前头,贺宗纬已经念完了他的诗词,听起来颇有些文采和傲骨。
范闲叹口气,把小抄甩回郭保坤身上:“这玩意,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郭保坤急道:“范闲,你休要不识好歹!”
范闲起身想要吟诵记忆中的前世诗词,又有点心虚似的看向女宾席那头。那人该不会笑话他文抄公吧?
目光所及,视线环顾,白纱后却再没了那道红衣身影。
范闲心一提,忍不住上前掀开了白纱,姑娘们惊呼不已,范若若迎上来:
“哥,庄姐姐已经被长公主的人带走了,还只许她一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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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这东西不算稀罕,可满打满算,南枝还是头一回参加这种文人诗朗诵大赛。
她正稀罕地左顾右盼,一道脚步极轻身影却停在了她身后:
“庄三小姐,长公主要见你。”
长公主宣召,自然不好推辞。
范若若有点紧张地和南枝一起站起来:“我陪庄姐姐一起去吧。”
那侍女却冷冷答:“长公主喜静,只见庄小姐一人。”
范若若焦灼不安,总觉得是自家哥哥连累了人家姑娘,思忖着怎么才能打断这次诗会把人救出来。
南枝却冲她笑了笑:“放心吧,我还给长公主带了重礼。”
范若若楞在原地,看南枝跟着侍女离开,脚步不徐不疾,一点都不紧张。
“重礼?”
看起来,还是很有信心的重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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