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头疼极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其实也不到十八岁?”
然后,他又想了想:“还有多的话,也给我两本瞧瞧。”
他上辈子一直躺在病床上,还没看过几本像样的小凰书。
南枝哼了声:“不好意思,我的书,只传女不传男。”
言罢,她的视线穿过人群,看到了府外马车前的劲装女子,瞬间兴奋起来,好像一只高兴的小小鸟,欢快地抱着匣子奔过去:
“阿靖——看我厉害么?”
柴靖只看了一眼匣子,目光就重新落在南枝兴奋的脸上,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夸赞道:
“我们阿雁当然厉害,天下第一不得了。”
南枝满意了,抱着匣子上了车。
柴靖坐在车辕上,冲范闲点了点头,潇洒地挥起马鞭,把人给接走了。
南枝从车窗里挥挥手,和范若若道别。
范若若也兴奋地冲南枝挥挥手:“哥,我喜欢寒雁姐姐。她和京中的官家小姐不太一样,倒是和哥你有点相似,都很……嗯,随性?
和她相处,很舒服,一点都不拘束。”
范闲笑了笑,面前两道人影冲过来:
“庄小姐呢?”
却是郭保坤和贺宗纬,他们两个左顾右盼,很是着急一见的样子。
范闲抬手指了指:“喏,走远了。”
抱着那么一匣子明珠,恐怕迫不及待地想要藏进私库里了。
郭保坤很是遗憾:“庄小姐如此惊才绝艳,我还未能和她交谈两句作诗的心得感受。”
言罢,郭保坤又捏着誊写的辞赋:“罢了,先拿去给太子殿下瞧瞧,他一定会高兴。”
郭保坤走了两步,发现身侧一直跟着个人,扭头一看竟然是贺宗纬:“你这忘恩负义,心怀叵测的贼子,还敢跟着我?再跟着我,我让人收拾你!”
贺宗纬慌忙停下,再也不敢跟。
只是他的眼中,透出几分隐忍的怒火和凶意。
范闲和范若若站在不远处,把一切看在眼里。
“郭保坤提起太子?”范闲疑惑:“为何太子会高兴?”
范若若微微一思量:“对了,庄家姐姐的母亲姓阮,出身平阳阮家,算起来,皇后正是庄家姐姐的表姨母呢。太子,也称得上远房表兄。”
范闲嚯了声:“这关系乱的嘞。”
二皇子对南枝有些不同寻常的关切,太子又是她的表兄?再加上今日,她成了长公主座上宾。这关系,能在京都横着走了。
哦,他也不赖。
这三人也是他亲戚,虽然他们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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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驶过人流如织的主街,又步入人烟寂寥的小巷。
“和长公主为伍,会不会是与虎谋皮?”
柴靖想起花亭中长公主一开始的狠辣做派,心中就不能安定。
南枝对于柴靖,从来不隐瞒。她想了想,把她的计划全盘托出:“我是一定要争权夺势的,可有能力也愿意让女子借势的,京中唯有二人,苗贵妃和长公主。
我阿娘说,苗贵妃与她是友非敌,是宿敌,更是互相了解的朋友。而我初入京中,便得罪了长公主。”
柴靖也试图理解南枝的想法,可总有些说不通:
“听起来,苗贵妃是更好的选择。”
“我的阿靖啊,选择一个人联盟,不仅要看联盟的难易程度,还要看那人的权势是否稳固。不然,这联盟才结下,船就要沉了。同为一条船上的人,岂不是要同归于尽?”
车上备着莲子糖和核桃酥,南枝挑了一块核桃酥,探出手喂给柴靖,看柴靖含着点心,腮边鼓起来,像是小仓鼠。
“苗贵妃姓苗,长公主姓李。这南庆,正是李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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