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他真是疯了。”
郭保坤忍不住喃喃:
“女子科举是长公主张罗的,这诗会也是长公主为了女子科举之事筹办的,贺宗纬怎么敢在这里这么说话?”
这简直是当众打长公主脸面啊!
范闲冷笑一声,了然道:“肯定是他背后另有了靠山呗,绝对不止一个国子监祭酒邓遂那么简单。”
范闲记得王启年说过,贺宗纬曾守在庄府门外给南枝送情诗却被门房羞辱了一通。看来此子对南枝怀恨在心,再加上和郭保坤交恶,一下得罪了太子表妹和太子门客,是绝对不会再投奔太子了。
但除了太子之外,朝中另有一批世家守旧势力。若女子入朝为官,他们是最有可能被挤走利益的人。他们不好亲自下场搅乱女子科考的局势,就许以重利,收了贺宗纬这个出头鸟。
贺宗纬还在滔滔不绝,说的话越来越有针对性,几乎指名道姓:
“这诗才和科举的治世经纬之学可不一样,连南庆的大好山河都没看过几个,谈何救世济民?有些女子啊,或许能凭借文采,做些辞藻华美的阿谀之作,可用在政治上的才能又能有多少?
后宅之事,能和朝政一样吗?若真让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参与朝政,天下百姓还不知如何受苦呢!贺某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南庆安稳,不得不在此冒死谏言,此乃祸国之举啊!”
园中游玩的男女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作声。
这可是在长公主的诗会上啊!
有些男子十分赞同贺宗纬的话,却也不敢当面附和。
有些女子也已经动摇,本就没什么参与科举的信心,眼下更是踌躇不前,打起了退堂鼓。
这题目必定很难,若是做得稀巴烂,还要被众人品评,她们身为世家贵女,可丢不起这个脸!
就算侥幸通过考核,做了女官,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们,想要寻她们的错处。若在官位上犯错,男子或许还能东山再起,可她们女子只怕要被唾沫星子淹死,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胡说八道!”
郭保坤蹦出来指着贺宗纬臭骂:“你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你当众守在庄府门外给庄三小姐送情诗的事情,没有人看到么?你根本就是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想要报复她!你也算男人?不仅气量狭小,还当众侮辱小瞧其他女子!这科举还没考呢,女官也还没做呢,你就断言女子不行!
庄小姐才高八斗,绝世才女!小小科举算什么?也就是不能男女并考,若是你与庄小姐一起考试,你一定会被庄小姐踩在脚底下!”
“我,我被庄寒雁踩在脚下?”贺宗纬怒极,立马反问:“我是明年才能春闱,可郭公子你当年的成绩就很优秀吗?谁知道是怎么考进翰林院的!”
郭保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下巴抬得高高的:
“我当年科考的名次是不算高,能在翰林院做编修也是靠我爹疏通关系。但我能靠家里,你不行啊!我爹是礼部尚书,你爹不是啊!你和我有什么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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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兰那荧】点亮的年度会员,专属加更五章,这是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