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吃饱喝足,几人慢吞吞地往回走,气氛倒是和谐。
李承平最兴奋:“我们竟然把父皇气走了,他还让步了?我第一次在家宴上吃饱吃好!什么时候开课啊?我还想去!”
“别高兴得太早。”
太子很是谨慎:“今日只是小试牛刀,打了父皇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涉及真正的利益,他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去。”
李承泽抱着胳膊吊儿郎当地走着:“是啊,往后遇到事的时候,可不会每次都这么巧,正好兄弟们都在一块。单打独斗……谁有信心能斗得过父皇?”
于是,骄傲小狗李承平又垂头丧气起来。
说到兄弟们——
李承泽目光一瞥,看向身边的范闲:“家宴,竟然把你也叫来了?”
李承泽总觉得老狗登此举大有深意,原想借机打探一二,却见范闲一直在出神:
“范闲,在想什么?”
范闲终于回过神,只是大半心思还在乱如麻的头绪里绕着:
“我在想,陛下这么怕死?”
好像很怕去前线御驾亲征似的,他只是提了一句,就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气。
李承泽嗤笑一声:“谁不怕死?难道范协律不怕?”
怕死是怕死。
但绝对不会像庆帝那样,只是提起,只是那么一种可能,似乎就已经触到了庆帝的死穴。
范闲好像触到了什么关键,却总隔着一层看不清的薄膜。
他越想越急,越想走得越快,一路飞奔往宫外。
太子在袖中揣着手,盯着范闲焦急的背影:“这是怎么了?你与他说了什么?”
李承泽也没琢磨透,只说:“儋州来的,都是这么雷厉风行吧。”
太子立时想起了他那个京城人称打脸狂魔的远方表妹,嗐了一声:
“那确实没什么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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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里,上到大学士,下到编修跑腿,人人都有活做。
南枝面前的桌子却空荡荡,没有一份文书更没有需要她下笔的文章。
范若若忙完自己的事,过来瞧见后心中不忿:“他们就是故意的,让姐姐坐冷板凳!”
“就算不干活,我的月俸还是一样拿。”
南枝从库中翻出不少类似报纸的东西,纸张周边画着漂亮的小花边,书库的人称呼它为花边小报。
可里面的内容比花边小报差远了,不是歌功颂德,就是通报朝廷重要决定,和那些有意思的绯闻半点关系都没有。
只办了几年,后来便废弃了。
但南枝看着,总觉得这份邸报的名字,或许和叶轻眉有关。
她找了一份随意收起来,准备带走。
“可是姐姐也不缺那些个月俸啊,姐姐要的是前途,是功劳!”范若若看起来比南枝本人还要着急:
“吏部每年都要考核官员一年的成绩,如果姐姐一直坐冷板凳,没有拿得出手的文章和成绩,别说升官了,还会招人风言风语,万一他们评判为不合格,或许还要罢官呢!”
“ 他们敢!”
郭保坤作为翰林院的编修,南枝入职那日,就走关系来了南枝手底下干活。
他眼睛一瞪,朝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说:“我爹是礼部尚书,大不了把庄大人调去礼部干活,总比这给人穿小鞋的翰林院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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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倾世繁华眉间朱砂】点亮的年度会员,专属加更五章,这是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