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身法极快地踩了几步,并未多惊恐,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我冤枉啊!这分明是有人刺杀,和天打雷劈有什么关系!”
扬尘尚未散尽,围墙后显露出一个异于常人的高大身影,远远望去,竟如人熊一般。
滕梓荆早年走南闯北,瞬间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北齐程巨树,是有名的八品高手!一身伟力,恐怕连寻常九品都难以为敌。”
而远远的,还有潜藏在暗处的人在朝他们放冷箭。
此战不仅没有胜算,连安全逃脱都很困难。
滕梓荆捏紧了匕首,紧张道:“咱们两个合伙也不过。”
说话间,程巨树已经嘶吼着朝他们奔过来,所到之处土崩石碎。
“谁说要打了?”
范闲突然提住滕梓荆的后脖领子,踩着轻功飞檐走壁:“打不过,咱们就跑啊,走为上计!”
滕梓荆突然腾空,脚下如踩云雾,眼前更是恍惚到看不清人影。他像只肉猪被范闲扛在背上,耳边飓风狂作,如果不闭上眼睛,只怕要被风中沙子吹瞎了眼。
头晕目眩中,滕梓荆强撑着呕吐的欲望问范闲:“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轻功!”
简直是在飞,不过飞得太低了!
范闲得意道:“这都是天赋!我虽然内力不显,轻功却是大宗师级别的!”
范闲一边说着,一边游刃有余地在程巨树身边周旋,冷不丁就给程巨树划上一刀。
程巨树气地伸手乱抓,却总是要比范闲迟一步,像是笨拙的小孩子似的,无能为力。
“诶诶,你打不着!”
虽说九品之上,下毒已是无用。但依照身法,范闲早就能趁其不备杀掉程巨树。
只是这么个笨头笨脑的大块头,身后必定有指使之人,范闲还是打算活捉之后审问,一直在拼力重伤程巨树。
滕梓荆快要吐了:“你别玩了,速战速决,你以为来的人只有他一个吗?”
范闲不放在心上:“除了那个放冷箭的,哪还有——”
话落,牛栏街北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听起来人数不少,足有十数。
滕梓荆推了范闲一把,终于落在地上。他扶着墙气若游丝:“你今日这张嘴,当真是开了光。”
远处的人马让程巨树也愣住了,他捂着身上血流不止的刀口,越过飞沙走石望过去。
来人都随身携带刀剑,穿着公廨的差服,各个都是练家子。
他们停在不远处,另有一匹白马徐徐往前行了几步,和为首之人并排。
是个女子,竟也穿着一身朱色官袍,只是窄袖广裙,有别于男子服制。她正眯着眼睛往这边看,语气无奈:
“傅少卿,我说别来牛栏街,你非要来。看,这牛栏街也堵上了吧?说不定绕路的这会儿功夫,咱们早就从市街赶到裴府了。”
和傅云夕狐疑的黑脸不同,范闲已经笑成了傻狐狸:
“呀,庄大人,巧啊!”
“不巧。”
南枝却正色道:“本寺正在认真上职,执行公务。而某位协律郎显然正在摸鱼旷工。
无辜旷工之人,有此一劫也不算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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