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城四顾剑首徒云之澜素来是个冷脸,此时却露出了一个极热烈的的笑脸:
“武道上有大宗师,文道上也有诗仙和诗神,此二人小小年纪,如此才华——”
如此胆魄。
“可称诗仙,诗神。”
北齐使臣一拥而上,全然附和:“不错不错,可诗仙诗神啊!”
诗仙和诗神合作的诗篇中,有一首讽刺之诗,便是对着庆帝一拜一躬中做出来的。等流芳百世,这事也必然传扬万里。
不是喜欢往他们身上栽赃,给他们扬恶名吗?
那让庆帝也尝尝这被迫扬名的滋味。
顶着庆帝的视线,云之澜冲庆帝一举杯,半分不惧。
庆帝一扫之前懒散的姿态,在龙椅上坐得甚有威仪。单从面上,看不出他的喜怒,语气更是莫测:
“哦,二位诗神诗仙,还有什么绝世诗词要做吗?”
南枝一本正经:“酒醒之后,竟才尽了。”
范闲和南枝的姿势一样,百无聊赖地揣着手:“启禀陛下,没了。”
“没了?”庆帝哼了声:“就这样?”
南枝和范闲齐齐说:“没了。”
看起来,好像是酒醒知错了。
两位要紧的棋子还没发挥作用,又怎么能随意舍弃?
脸已经丢出去了,他当着北齐和东夷城的面大怒,才是又丢了一次脸。
倒不如显得大气些。
庆帝一遍遍劝自己,范闲是自己的亲儿子,又能怎么办呢?
庄寒雁……他确实想杀,却又总被一种奇诡的不舍阻挠着,实在下不了手。又能怎么办呢?
无可奈何之下,庆帝故作大气:“那就这样吧!来人,把他们两个诗仙诗神送回府好好醒酒吧!”
既然这诗仙诗神之名是北齐和东夷城亲封的,那就顺水推舟,垫一垫他们南庆的文名。
庆帝劝了自己半天,还是生气,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南枝走出大殿,看着故作醉态的范闲叹口气。
这家伙倒是还能回府走一趟,她却还要去长公主那儿帮他调虎离山。
长长的宫道上,她守在宫外的侍女被带了进来。
裙摆层叠的绯红衣裳,发髻绾成双髻,戴着红头绳。只是表情有些冷酷,不然定是个极为明媚的小娘子。
柴靖低垂着头,似乎不太想让南枝看到她如今这副样子:
“大人,奴婢扶您。”
南枝一把抓住柴靖的手,把自己整个人都靠上去:
“咱们先不回府,去广信宫参拜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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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信宫。
李云睿虽然没去祈年殿,但对于宴席上发生的一切,她也一清二楚。
她瞧着南枝带着一身酒气来到她宫中,惊讶地扬唇:“陛下不是让你回府醒酒吗,怎么来了本宫这儿?本宫这里的醒酒汤更好喝不成?”
南枝低垂着头,羞惭地说:“事情没办成,实在没脸回府,只一心记挂着殿下。”
南枝说着,扫见站在一旁的燕小乙。
知道燕小乙是穿梭祈年殿和广信宫之间,为长公主通风报信的飞毛腿。
既然人已经在这儿了,那就不能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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