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接着上前接东西的机会,上下将柴靖好生打量了一通。
见柴靖没有任何不适,这才放心。
李云睿方才还说庆帝的面子不值钱,踩一踩没什么,现在又惊惶地冲到那侍从面前,焦灼地打听情况:
“圣上宫中层层护卫,怎么会走水!”
侍从又说:“是,恐怕是先遇刺,才走的水,守在宫外的侯公公和宫统领他们都被打晕了!火势极大,应是被泼了油,殿门又被锁住了……来救火的侍卫猜测,圣上恐怕被锁在了里面!
今晚祈年殿夜宴,宫人大多去了祈年殿,等发现火势时,火势已经太大了。
眼下,只怕太后和皇后,还有满宫嫔妃,几位皇子们,都赶过去了!”
燕小乙今夜负责守着皇城外围,来前,并未瞧见任何可疑之人。
他满脸难以置信:“洪公公去哪了!”
洪四庠可是传闻中的大宗师,还有人能在大宗师手下行凶作恶,害到陛下?
侍从也茫然:“压根就没看到洪公公的影子,听几个禁卫说,半个时辰前,洪公公似乎追着一个拿剑的黑衣人跑出了皇城。”
“是调虎离山!如此修为,恐怕只有大宗师!”
正巧,因为庆帝要举办夜宴,把四顾城和北齐的使臣都留下了。大宗师说不定就藏在使臣中。
燕小乙扭头冲李云睿请示:“殿下,咱们现在……”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可早知李云睿野心的亲信们,都已经明了。
如果陛下当真丧生火海,他们是不是该趁机做些什么事情?
李云睿痴痴地望着皇城东边,这时候,火势已经大了,几乎将夜空映红。风中带着隐约焦炭的气味,又或者惊骇的哭喊声。
十六年前,叶轻眉也死于火海。
如今,她的皇兄,或许也要死于火海。
她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是怕他死的。她一直想要得到他独一无二的对待和肯定,她还没能站到最高的位置俯视他,他怎么能就这样死去?
她要让他后悔,让他经受和她一样的痛苦折磨,忐忑不安,仰人鼻息。日日在后宫数着砖,等着她宣召。
可事到临头……
李云睿恍惚地扶着广信宫打磨光滑的朱色廊柱,除了一片空茫的怅然,她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跃动起来。
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几乎尖叫着,让她趁机夺走庆帝的龙椅。
对权力的渴望,终究超过了对庆帝的感情。
皇位只有一个,如果被别人夺走,那就没了。但这感情不同,往后,她可以坐在皇位上,慢慢感怀逝去的皇兄。
“承虔和承泽他们,应该是最快赶到的吧,或许皇后还会趁机阻拦承泽。”
李云睿慢慢说:“还是有些仓促,只能趁他们兄弟二人相争,我这个作姑姑的从中调和,做些文章。”
他们说话的时候,南枝一直和柴靖打眉眼官司。
南枝睁大眼:你真把皇帝噶了?
柴靖郁闷抿唇:没有。
南枝遗憾:那今晚没什么戏看了。还是让他们接着斗吧,咱们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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