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陛下一见如故是真,可外臣不要些奖赏,岂不对不起陛下的大方?”
南枝毫不客气:“好不容易来北齐一趟,外臣也想成全一个姐姐爱护弟弟的心思。外臣,想把司理理的弟弟带回南庆。”
战豆豆宽和的笑意瞬间收敛,海棠朵朵也差点被葡萄籽给呛到。
“你,你,你怎么……”
海棠朵朵想问,你是怎么知道司理理的弟弟在北齐朝廷手中?是不是司理理的暗探身份已经暴露了?
她和司理理也算是姐妹,当真有些担心司理理的处境。
“理理姑娘蕙质兰心,若非北齐人有意出卖了程巨树,她也不会暴露。”
南枝叹息:“事已至此,我和理理姑娘一见如故,也盼她能在南庆故土,与弟弟好好度过余生。陛下,理理姑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会连这个恩典都不给吧?”
战豆豆目光晦暗,方才温和宽厚的样子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会成为南庆再次攻打北齐的新说辞吗?”
南枝俏皮地眨眨眼:“这……谁知道呢?不过,陛下可以悄悄交给外臣,此事只是外臣与理理姑娘的私教。”
战豆豆明白了:“然后此事,也可成为朕与你的秘密。是秘密,也是把柄。”
她畅快地笑了两声:“那便如庄少卿所言。”
众所周知,皇帝都是记仇的小心眼。
战豆豆表面坦荡和善,背地里却找了点小小的麻烦。
于是,南枝出宫的时候,满皇宫都知道了——
北齐皇帝和南庆这位使臣相谈甚欢,临走还赐了一位男宠贴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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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男宠!”
“庄寒雁,你可真出息啊!小小年纪学会找男宠了!”
“人呢?怎么不带回来让我瞧瞧,怕我对付他不成?”
“哈,不可能,我范闲最是大方,最是和善,我怎么会对付他?”
“男宠有什么错,错的是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
小小的院子里,挤满了范闲酸涩的醋话。
王启年眼疾手快,早就把使团之人赶去了其他院子,好歹维护住了他们小范大人的权臣形象。
“庄寒雁,你怎么不说话,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范闲气地跳脚。
南枝也理直气壮:“这是北齐皇帝的挑拨离间之计!你若是中计,那你就是个大傻子!”
范闲没想到还会被倒打一耙:“我是大傻子?”
“嗯,别说他不是我的男宠,就算是——”
南枝挺起胸膛:“我们大女子,就算找了男宠又怎样!哪个女子不贪花好色?这都是人之常情!”
范闲险些气个倒仰,又正巧看到在旁边瞧热闹的言冰云。
哦,颜之有理的小言公子啊。
他更酸了,感觉自己化身成了柠檬精,浑身都散发着辣眼的酸苦。
言冰云突然得了范闲一个白眼,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正恍惚地盯着院中嬉闹的二人,体会无胸腔中涌动的情绪,大概是五味杂陈,不尽明朗。
哪怕保住了他手下的暗探,哪怕在沈重那儿没吃什么苦,可他感觉自己还是沧桑了许多。他无法再坦然地面对陈萍萍和监查院,他甚至觉得人心难辨。
所以,他这些日子压榨范闲,非要范闲独当一面。
他在不知不觉中,用忙碌逃避现实,发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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