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媛立马摇头:“当然不会,你需要什么药材,只消说一声,青木家双手奉上。”
张正点头:“这便是了。”
张小叹口气,也知道家主的意思无法抗拒。他扭头看向罪魁祸首的阿那颜,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家主人好不容病愈,若因你的毒再次病重,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家主,这贼人给你和青木家小姐下毒,决不能留!”
青木家的侍从也连连应声,都拿刀拿剑喊打喊杀。
青木媛担忧地握住了张然的手,张然侧头垂眸,只当阿那颜只是一个陌生人,无论生死,再与他无关。
“解药虽然只有一颗,可她身上的毒药还有不少。”
慕声掂了掂另一只药瓶,正是阿那颜下给青木媛和张正的毒药:“便让她自食恶果吧。”
张小办事利落,抬手就把一瓶子毒药全给阿那颜灌了下去。
苦情树汇聚众生无法善终的苦情。
黑狐用它催生了无数求而不得,难以圆满的怨念,对有过同种经历的人堪称见血封喉的剧毒。
毒药甫一进了阿那颜的嘴,她就嗅到了铺天盖地的血气。
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男人,看着他扶摇直上,看着他家室圆满夫妻和睦子孙满堂,看他千秋万代世代昌隆。于是她便成了最不屑一提的污泥。
她越不甘,越怨怼。
她的心肝五脏就越灼痛,全都搅在一起,被名为仇恨和嫉妒的炙热的钝器灼伤。
血吐得越来越狠,她躺在地上渐渐没了生息,只是一双眼睛僵硬地瞪大,死不瞑目。
张小骇地不轻:“这毒药如此可怕?家主,咱们快回去研究解药吧?”
一众人前呼后拥地带着两个病号走。
慕声上前一掌拍在张然后背,用妖力轻易驱逐了张然的妖毒。
张然静默地跟在他和南枝身后,步履沉重。
风响起,耳边又是凄厉的鬼哭,更多了沉郁的血气。
风卷黄沙,落在身后孤零零的尸身上,渐渐化作简陋的坟堆。
无碑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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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御妖国国师。
南枝对御妖国没什么好印象,借此狠狠敲诈御妖国无数宝藏和灵药。
灵药留给张正养身体。
宝藏——
留给她自己。
南垂妖族们得见殿下安全归来本极为高兴,可却见她和那慕声亲亲密密,鬼鬼祟祟,往后山去了。
还不许任何人跟着!
百目妖君气地直咬袖子:“家里的好白菜到底是被别家的猪给拱走了!”
“你傻啊你!”
毒娘子给了百目妖君一棒槌:“咱们殿下是女尊国来的太女,向来都是娶男人进门的,只有男人赘给她,哪有她嫁去男人家的道理?”
百目眨眨眼,当即一摸脸,伤春悲秋也没有了,感怀涕泪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句话——
“还是咱家太女有本事,够优秀,让人上赶着赘!”
毒娘子骄傲仰头:“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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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正在刨坑的慕声突然打了个喷嚏。
飞扬的尘土扑面而来,慕声抬手挥了挥:“为何要把东西埋在南垂荒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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