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藏海声音轻飘飘的,观风没能听见,微微松手后靠近来听,还被藏海给一下子挣脱,冲了进去。
“我说,我命不该绝,更不会绝在这里!”
这下观风听见了。
如果不是让这小子从手里逃出去,观风说不定还会拍手叫声好。
“你小子给我回来!”
下一刻,赵上弦惊呼一声。
一个无比雄壮的人影从火海中走出来,漫天黑烟中,瞧不清面貌,只能看到身高参天,腰宽似缸,壮如黑熊,每走一步,地面好像都跟着一抖。在那人影的映衬下,这火场都显得渺小多了。
就是……头尖尖的。
“我滴天老娘诶。”
不知谁喊了一声。
众人齐刷刷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走出来的人型巨兽不是别人,正是腰缠万贯,背着家伙事,顶着被子,还左手一只“黑火烧”,右手一只“黑兔子”的南枝。
赵上弦恍惚一瞬,上前接过黑兔子藏海,又伸手帮南枝把顶在头顶尖嘴花瓶拿下来。
这么一拿,她险些没拿住,沉甸甸的。
赵上弦往里一瞧,里面全是铜板和银裸子。
南枝呼口气:“我娘的存钱罐!”
赵上弦傻呆呆地哦了声,看着南枝满脸花的灰痕又想笑,忍不住扔了藏海,上手擦擦南枝的脸:“你还挺能干。”
南枝仰头得意:“那是!”
然后,她想起什么似的,丢了霍绍,朝那农家汉子奔了过去:“敢烧我家,我要你赔的倾家荡产,还得牢底坐穿!”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霍绍,和才冲进去就被扛出来的藏海对视,发现藏海的脸很红。
霍绍捂着胳膊上的烧伤,不耐烦地问:“你脸红个什么!”
看着很可疑的样子。
藏海轻咳一声,板着脸回他:“关你什么事!”
当然是因为他一进门就被南枝抱了个满怀。
她叮铃咣当地来,抬手揽住他往肩膀上一抗,衣裳上的馨香带着一股火烧火燎的焦味,她甚至用扛着他的那只手狠狠打了他屁股一巴掌。
【乱跑什么,不让我省心!】
藏海又扭头看向狂揍黑脸汉子的南枝,脸被火烧火燎的热气熏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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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回来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看到她完好无损的存钱罐后又好了些。
她眼睛一转,突然把这事写进状纸上:“他今天敢来我家放火,明天就敢杀人!都这样了,我不信府衙不让他们和离!”
来送伤药的星斗叹口气:“难为你这时候了,还想着那家的状子。”
南枝取了药,扭头去了霍绍那边。
他们如今暂住在客栈,房间相邻。
霍绍穿着单薄的寝衣,柔弱地靠在床柱上,胸膛露出来半拉,袖子快撸到肩膀上。
他含羞带俏问:“阿姐今日入火场,是为了救我吗?”
南枝想起了她在火场中抢救下来的阿娘存钱罐,妆奁和契书,情感上,她很想实话实说,不。
可理智上,她盯着霍绍手臂上的烧伤,把药粉撒上去:“是啊,都是为了你。”
这货突然闯进来,虽然影响了她发挥,但好歹替她挡下了砸落的房梁。
要不然,她这么好看的绣鞋就要被烧个窟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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