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茫然无措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又扭头看看同样被推出来的南枝：
“公主，咱们……”
“那就走呗。”南枝无奈摊手：“你还想青天白日，强抢民女啊。”
“那自然不能。”
孙公公也不想和明玉把关系闹僵，明玉好歹是公主的生母呢。
于是两人一合计，先往皇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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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马车浩浩荡荡走了，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明玉贴在门板上，很久没有动作。
“明姨，是为了让皇帝放下戒心吧。”
霍绍等人都走了，才从屋里走出来。他甚至还给明玉端了一杯温水：“毕竟您曾是坚定的太后一党，只有您与阿姐彻底决裂，皇帝才能更放心地扶持她。”
明玉试探着接了水：“你不急？南枝若能事成，皇位可就从你手里溜走了。”
“比起皇位，我更在意阿姐。世上所有加起来，都比不过她。”
霍绍笑着， 语气轻缓。
明玉摸摸胳膊，感觉温水都变冷了：“那你怪变态的。”
霍绍满脸无辜，朝明玉歪歪头。
明玉把水放在一旁石桌上：“你说错了一件事。这么做，不是我爱她，是她爱我。她知道我不想依附任何男人，知道我只想做我自己，不想做谁的女人，甚至谁的母亲。”
天朗气清，微风和煦，她一直乖巧懂事的女儿在今天走上了那条危险重重的路，她没有什么能保护女儿的法子了。
“可想想，未来某一天，我不再叫咸水巷明玉娘子，叫一叫南枝的娘，也挺好。我的成就并不止于破获了多少冤假错案，还有，做了南枝的娘。”
明玉说的慨然，霍绍听得怔忪，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素未蒙面的生母。
明玉突然正色道：“南枝入朝，你爹肯定坐不住了。你还要待在这里，不回去吗？”
霍绍想起临淄王就烦躁：“我不走。”
明玉苦口婆心：“他一定会很生气。”
“那又如何！”霍绍倔强：“我只要我高兴。”
“是啊，我也只要我高兴。”
明玉却得逞似的笑了声：“你那能护着你的阿姐已经走了，你也该走了。我与你半分关系都没有，没道理还继续收留一个年轻男人在家里啊，这对我名声多不好啊！”
一盏茶后，霍绍被扫地出门，挎着单薄的行李，神色很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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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奏折都清走了，皇帝紧张地来回走动，直到孙公公的声音传进来，他又赶紧整理衣服坐回去，努力做出君威深重的样子。
佝偻着身子的孙公公走在前头，另外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是她，皇帝从久远的记忆中想起了生母的脸。
可更让他心中震动的是她身上玄之又玄的气质，竟与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十几年的太后极为相似。
或许，更深重，更内敛。
于是，皇帝想，这就是他的女儿了。
既有柳菱华的样子，也有他的样子，是一个足以坐在龙椅上驱使百官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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