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AZYLOVE·203

“Only you can conquer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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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如让我去死。”

当然，这只是赌气的话，她永远不会这么做。

但戒烟，对于“加州老烟枪”来说，未免太过困难，她想都不敢想。

“死什么死？会不会说吉利话，全身上下嘴最硬。”

贺峻霖差点无语凝噎，伸手屈指在查詹幼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没有重量。

这一举动引来查詹幼的不满，她推搡着贺峻霖的胸膛，试图将这个人从自己身上移走，却忘记了两人之间的力量悬殊，忽然间，她记起前次想用他教她的防身术逃走，却根本无用一事，瞬间就泄了气。

怀里的人突然之间不动了，引他垂眸。

“累了？”

“你诚心耍我呢？”

“当然不是，我是来同你道别。”

查詹幼复又气定神闲，“哦，那你可以走了。”

贺三明显被堵，哑然失笑∶“我舍不得你，怎么办？”

疑窦消除，他自认在她面前已是透明人一个，所以毫无顾虑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查詹幼依旧不好说话。

“贺三，你把自己当我什么人了？”

“男朋友？可你早就不是了，所以别拿以前那套来哄我。”

她的语气好生冰凉，铁了心的不顾贺峻霖死活，不给任何余地。

但贺峻霖并不以为意，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有力。

“现在不是，但可以重新是。”

细数曾在一起的日子，回忆是美好且可贵的。

圣塔莫尼卡是故事的起点，她在这里看了来到美国后第一个完整的日落，橙红至粉紫色渐变的天空梦幻且静谧。

在帕萨迪纳的高山上，秋雨是微凉的，踏着黎明前黑暗的尾声，她站在峰顶，弯腰撑着腿歇息，被他搂进怀里在日出时分接吻。

在一号公路沿线，耳边是太平洋海水翻滚的声音，万顷碧波荡漾着，海风是湿咸微温的，沙滩是细软金黄的。

在印第安纳沙丘上，看到响尾蛇迁居，看大雁南飞，越过蓝色的冰碛。

在奈厄布拉勒河的夜晚，报春花海与德拉蒙氏雨百合盛开，他清冷又仍有少年感的声音舒缓地朗读着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

双子峰、金门大桥、好莱坞星光大道、威尼斯沙滩、黄石公园等等，那些地方都曾留下他们并肩走过的身影。

身处加州时，总觉得嘈杂，可一旦离开，才发觉它有容纳无数闪光回忆的难能可贵。

……

“贺三，你好大的自信，凭什么认为我还会跟你复合？”

深爱时，谁不坚信天长地久，敢把真心与天比高。

可是呢？

还不是以分离告终。

“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怀念过去的人，无论回忆美好或糟糕，我永远只向前看。”

她不喜欢和与自己断绝关系的人重新联系，即使在精神上这段关系并未激烈的结束，但她已经向前看了，生活变化如此之快，旧的篇章结束了，前进的道路上，她不愿重温，更不愿回头。

贺峻霖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叹了口气，却不真的气馁。

“谁说我要跟你怀念过去了？”

他眼见查詹幼露出疑惑的神情，笑了笑。

“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贺峻霖，96年生，洹城人，父母双全，有一哥一姐，爱好广泛，最喜欢收藏古董，会五国语言，小学中学就读于洹京国际，高中就读于哈佛西湖，本硕毕业于纽大商学院，门萨俱乐部会员，现任中谕集团总裁，未来两年内有把握进入董事会。

曾经养过一只蓝湾牧羊犬，现在养着一只白德文，过往情史蛮长，玩票成分过多，但迄今为止唯一爱过且最爱的人叫查詹幼，洹城人，国际超模……”

他像是在背小抄似的，早有预谋，将他的人生履历大概理了一遍，惹得查詹幼的表情从疑惑渐渐变成无语，介绍到她自己的时候彻底憋不住了，笑出声来。

“别发神经了，你投简历啊。”

怎么不算呢？

他也笑，认真看她，“那给通过吗？面试官。”

她把他看成是背道相驰的陌路人，看成是黑暗里撞得血肉模糊的缸中鱼，看成是灵魂状似的双生花，但她不知道，他给她的Tag从始至终都是——

Lover。

“很抱歉现在不能给你答复，这位先生，回家等通知吧。”

她回房换了一件红裙，很正的颜色，衬得她冷白皮愈发白皙，甚至在走廊灯照耀下便像自己发起了光，换掉带跟的鞋子，穿了双舒适的黑凉拖，裙摆遮到大腿根，一双腿莹白如玉，此刻正曲着其中一条，脚板抵墙。

贺峻霖想开口，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那抹笑勾住了他的精气神，稍有不慎便能让他魂牵梦萦。

一只手搂她细细的腰，得到的回应终于不再是无止境的推拒，也没有冰冷无情的字句从那樱色唇瓣里吐出来，让他的心脏揪成一团，痛的无法呼吸。

然而现在，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如释重负。

“我在曼哈顿等你，幼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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