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nly you can conquer me.”
·
·
-
司鸢歌的出现让空气中难捱的压抑气氛分崩瓦解。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疑问同时出现在三人心中。
苏糖梨伯母,你怎么在这儿?
她侧过身子,将司鸢歌面前的道路让出来,目光顺势往她身后看,那里站着她的私人管家,再远一点的Bar门口,正立着三名保镖,时刻注意着以司鸢歌为圆心延伸至周围所有事物与人的动向。
这位连英联邦勋贵的独家邀请都未曾赴会的大忙人,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千里迢迢踏足美国的JFK?
收放自如的强大气场和多年浸淫名利场的阅历共同铸就了她独一无二的气韵,先天优势和后天保养也使她的身体状态依然呈饱满状态,一双同人人畏之的贺三少爷相差无几的眼眸,偏生许多世间物欲早已被满足的倦怠感。
司鸢歌对苏糖梨和一边依然翘着二郎腿坐的稳稳当当的仝燃投以一道目光,后者两人对视一眼,都默契的闭上了嘴。
“小北,跟伯母去英国玩一趟吧。”
她的目光终于在沈南北脸上停留,用一种柔和到怕伤到她的眼神,像在安抚无措的孩童。
是的,此刻出现在怔愣的沈南北脸上的表情不正是无措吗?
她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司鸢歌,喉口启动时像被压了千斤重的东西,艰难发声。

沈南北伯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鸢歌有些于心不忍,但她也同样无法对另一个女孩子目前身处的境地视而不见。
沈南北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不好说重话。
“外面还有大好世界,何必留恋此地呢?”
纵使她再迟钝,也听懂这句话了,犹如晴天霹雳,正中沈南北摇摆不定的心,将她始终悬着的情绪彻底击溃。
“或许从一开始让你跟着峻霖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是我们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担忧的神色染上她漂亮的眼眸,牵着沈南北的手是那样坚定而温柔,但沈南北却如坠冰窟,面前的司鸢歌骤然变成向她捅刀的人。
她猛地抽开手,整个人受惯性牵制而往后仰,她使得力气很大,导致没设防的司鸢歌也踉跄了一下,被苏糖梨眼疾手快的扶住。
门口时刻观察着的保镖们见状,直接一拥而上,来到了司鸢歌身旁。
沈南北不,我不想听到这个,伯母,你不要骗我!
沈南北凭什么?为什么?
沈南北我不委屈,我一点也不委屈!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她一步步难以置信的后退,直到小腿抵到沙发使她重重摔进去,大脑的慌乱和害怕让她眼前都发了花,看不清任何人。

但她嘴里依旧在说这话,“不可能!我要见贺三,我要见他!”
可是,这里哪有贺三?
她像个犯了错却又固执已见不肯低头的小孩,转眼间,眼泪打湿了她漂亮的妆容和脸颊旁的发丝,红润的嘴唇被咬的发白,可在苏糖梨和仝燃眼里,她不值得半点心疼。
从国中走到如今的数年,是她不断制造出麻烦和危机,在查詹幼的生活或工作上埋下一颗颗炸药,引诱她炸毁一切,扭曲的占有欲心理早已让沈南北面目全非。
时至今日,有关查詹幼那则挂在趋势上居高不下的丑闻也是她的手笔。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绝不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小绯闻,事关两位不同领域内当代领路人的名誉问题,即便后期处理好,也难免对主人公造成事业和名声上的打击。
更何况,在不久前,她刚刚策划了一起足以被称为恶毒的事件。
苏糖梨冷眼看着快疯掉的沈南北,心中没有一丝一毫同情。
不知道她设计想让查詹幼去死的时候,内心有没有这么痛苦?
答案是肯定的。
她不会。
前不久她和仝燃找到沈南北的时候,两人默契的没有采用偏激手段,而是用劝诫的方式让她就此停手,看在家族的面子上,他们暂时没必要撕破脸皮。
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
苏糖梨讽刺一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癫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