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苏郁看着他满头白发，神色微微有些怔然，他微微上前一步，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到那头发，但到了那个临界点，他到底还是缩了回来。
苏郁怔怔地看着他，喃喃道，“……你，真的还好吗？”
“……”舒言沉默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越发越勉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不需要为我那么担心。”
“可是……”苏郁咬牙，眼眸中终于溢出浅浅的水光，“舒言……这一切本不应该是你承受的。”
“……为什么要违反时空的准则？”他直直的看着舒言，忍不住问，一双黑如墨的眼眸中似乎满满都是舒言。
舒言看着那个人眼里两个小小的自己，莫名的，神色一顿……他忍不住轻声开口，“我只是想让齐娜的脸上恢复笑容而已。”
“有没有人教过你，历史，之所以被称为历史，就是因为它不能改变——”苏郁一字一顿的道，话语仿佛让舒言回到了小时候跟父亲考古的那段时间。
“使用任何法术都是有限制的，而时间法术的限制，就是不能改变历史。”苏郁一字一顿的道，“而除此之外，时间法术的拥有者，几乎能做到任何事情。”
因为他们掌控的是时间啊。
可是，为什么你这次，偏偏就改变了历史？
风忽然轻轻的刮过树叶，落叶静静的飘了下来，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中间隔着不到一尺距离，他们沉默着，几乎能清楚的听见对方的呼吸。
“苏苏，我知道的。”舒言知道苏郁是真心为自己难过，看着那人眼角微微泛起的红和眼眸中破碎的水光，舒言心中忽然觉得有点胀痛，他闭了闭眼——
“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齐娜已经这么痛苦了，这一次她为了帮助我们，又一次牺牲了菲灵……她足够不幸了，我只想让她幸福而已。”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不幸的人啊？你觉得，他们之中难道没有比齐娜更加不幸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舒言的话，苏郁拳头忽然紧了紧，神色忽然凉了下来——
他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没有比齐娜更加悲剧的人，可为什么齐娜有人替她违反规则让她重获幸福，而别的人就没有？
这太不公平了——
苏郁拳头越来越紧，骨节处更是微微泛起了一层白色，少年的脸色略带苍白，静静的看着舒言。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人眉眼中的温润，只觉得可笑。
不公平又怎么样。
毕竟他们可是主角呀——既然是主角，他们就注定能够获得幸福，他们就注定幸运大半个人生，他们就注定可以冷眼看着不幸的人坠入地狱。
“你好好休息吧。”苏郁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唇角，身体一个不稳，忍不住想要最后一步，他静静的看了舒言最后一眼，淡淡的开口，“……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苏郁咬牙，忍住心中的恶心，神色微微泛起了一层凉意，转过身，少年的面容冰冷到了极点。
呵——
他从未像哪一刻那么违心，违心到差点忍不住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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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言感谢开通会员。
喻言欠19。
—插一句题外话—
我真的不喜欢主角。
就像我说的，主角的命运就注定那么幸福，明明有的人也没有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可他们却注定得到偏爱。
而我看小说这么多年，那个唯一惊艳了我时光的角色，却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悲剧——
呜呜呜，我的意难平。
以后可能会开一本跟她有关的书，我真的好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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