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富申昨晚又是很晚才睡着,却在一大早被丧钟一样吵闹的门铃吵醒,他烦得要死,根本不想去理会,干脆用被子把自己整个捂进去,掩耳盗铃。门铃和拍门声络绎不绝,郝富申充耳不闻,这时手机又开始响起来了,到底是谁一大早扰人清梦?
郝富申捂住耳朵,但手机铃声一直响,断了再打,非要他接电话不可。郝富申最后没办法,只有拿起电话。手机号的末尾是77,郝富申见得多了,已经知道这是胡先煦,无奈接起电话,对面一阵咆哮:“郝富申你给我开门!”
原来是胡先煦在敲门。
郝富申反应过来,挂了电话掀开被子去开门。刚把门打开,就看见胡先煦邋里邋遢的,穿着昨天的一身衣服,眼睛因宿醉有些红,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就跑过来。
“一大早干什么?”郝富申对着胡先煦打了一个大哈欠,努力睁开眼睛问道。
胡先煦急忙进门,把郝富申往旁边一推,在客厅里看了一圈,又冲进郝富申的房间,再冲进客卧、厨房、卫生间,把所有地方都翻检了一遍。
郝富申被他弄糊涂了:“你在找什么?”
胡先煦找了半天一无所获,脸上的表情明显慌乱起来,仰着头看郝富申:“你把我的东西放哪儿去了?”
“什么东西?你哪儿有东西在我这里?你是不是记错了?”郝富申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摸摸自己的脑袋,一脸迷惑。
“你还装?”胡先煦质问他:“我的花儿和玩偶呢?昨天早上我出门之前明明都在的,今天醒来就没有了!只有你昨晚送我回家去过的,不是你拿走的还有谁?”
“哦,你说那个。”郝富申明白过来。
“你放哪儿去了?你快还给我?”胡先煦眼睛大睁着看向郝富申,一脸急切。
“我扔了。”郝富申轻飘飘地说完,坐回沙发。
胡先煦追到沙发那儿,站在郝富申面前,面容扭曲,难以置信:“你扔了?你凭什么扔了?那是我的东西!”
郝富申老神在在地坐着,一点不受影响:“那是我花钱买的,我为什么不能扔?”
胡先煦气死了他这副大爷模样,要拉他从沙发上起来:“你扔哪儿去了?你给我找回来?”
胡先煦的枕头边放着郝富申送给他的猪猪玩偶,床头柜上插着郝富申庆祝他杀青的最后一束乒乓菊,为了防止鲜花凋谢,胡先煦甚至把它做成了干花永久保存。当在胡先煦的卧室看到这两样东西时,郝富申难以形容自己的震惊。
为什么胡先煦还留着它们?甚至放在起床、睡觉第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他是在做什么,凭吊还是怀念?胡先煦每天看着这些难道不膈应吗?还是他早就忘了前尘往事,一个玩偶、一束鲜花而已,能寄什么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物事,是郝富申自己问心有愧,但于胡先煦而言,只是没有意义的放在身边罢了。虽然如此,但郝富申还是觉得刺眼,把他们带走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