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露台之上散步,文如月叹息:“阿宁,你实在不该掺和进来。”她说的不是礼部尚书那事儿,她相信萧清仪做的够干净,就是那得以升职加官的小官儿也只会以为自己运气好。
她说的是谢玉,文如月拧着眉头,慢慢开口:“至亲至疏夫妻,你和谢侯本来就是萧选仓促之下选中的利益结合。”她顿了一下,越想越觉得棘手:“一旦夫妻关系中掺杂利益就很难回到纯粹的时候,更何况......谢玉你不是不了解他。”
谢玉此人,冷心冷情到几乎没有弱点的地步,又十分聪明,所以文如月从来都没有想过能用那些“利益”“宗族”之类的理由蒙骗谢玉不去追逐几乎能让人舍身忘死的权力,她一直都准备着和谢玉打一场硬仗。哪怕不是在三月春猎上唇枪舌战,日后在朝堂之上也必然会对上。
“我不知道你付出了什么让谢玉赞成了,但是阿宁,我不希望你日后日日被枕边人提防。”
萧清仪一愣,随即如玉的面容上掩也掩不住的歉疚,长睫轻颤:“我从来没有说服过谢玉,甚至是我让他来的,这是我的私心......抱歉,如月。”
文如月知道她的意思,无非是没有把谢玉留在侯府,顿时失笑:“你已经做了很多了,那些顽固的老家伙哪个不是被你拖在了京城。更何况,你并没有告诉他,只是不想瞒着他。”她停了停“就算谢玉真的和你撕破脸出言反对,情况也在可控范围之内,而且谢玉若真的想要重击我们来拉拢更多的官员,我们不可能不和谢玉对上,早一点儿晚一点儿有什么区别。”
“相比于这个,我更希望你能过的好。”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让文如月刁寄盈十分不理解,既然并没有人许他以重利,谢玉为什么毫不犹豫的赞成这件事情,哪怕是在文如月最好的设想中,谢玉也只是袖手旁观,刁寄盈感觉自己似乎踏足了一个自己毫无理解的领域:“为什么?他图什么呀?”
因为她们所图甚大,书信来往基本都是在暗示这件事情,所以萧清仪从来没有跟她们说过她和谢玉的事情,此时也就只能忍着羞意,从认识说到成亲,从成亲说到现在,虽然没有具体描述,但是文如月看着萧清仪白玉似的耳朵慢慢红得滴血,就知道他们二人相处的大概相处模式了。
文如月沉默了一会儿,发自内心地感叹:“谢侯爷真是,好色令智昏一人。”她怀疑自己的情报系统出问题了,就这妻子就是一切的做派,哪一点称得上是冷心冷情。
萧清仪恼羞成怒:“文郎中还是赶紧去熟悉自己的工作吧,本宫就不奉陪了!”她深呼吸了一下,压下起伏波澜的心,凤仪万千的带着红豆走了。
回到寝殿,已是暮色降临了,萧清仪随手拦下一个宫人:“谢侯呢?”
宫人恭恭敬敬的回答在书房,萧清仪没让红豆跟着,自己往那边去了,她推开门,就看见谢玉跪坐于廊下,身边的小茶几上摆着茶水点心。
谢玉听见响声,侧头看她:“殿下回来了?”他示意旁边的位置“坐。”这就是要谈谈的意思了。
萧清仪才不正儿八经的跟他谈谈,她跪坐在谢玉身前,抱住了他的腰,姣好的面容埋进了他怀里,小声询问:“谢玉,你生气了吗?”
谢玉身体一僵,无声叹气:“我没有生气,也不会对你生气。只是你该告诉我的,我能帮你。”萧清仪心里一清二楚这事儿就是自己还是不完全信任谢玉造成的,利索地认错:“不会有下一次了。”
谢玉还是没有说话,萧清仪心里一慌,索性抬头吻上了谢玉,含糊不清地表示:“我会毫无保留的信任你的。”
谢玉眸色一深,瞬间占据了主动,克制的把长公主按在自己怀里,把人带进了屋子,缠绵又温柔的细细吻她。
一切的一切都被这对交颈的鸳鸯忘在了脑后,只知道纠缠彼此,长公主的翟衣凤冠杂乱的散落在床上各处,黑色袍服半落不落的挂在床边上,遮掩了床上女子的风情。
第二日长公主上了车辇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文如月在马车上用余光看了一眼骑着马寸步不离长公主车辇的谢玉,又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在马车内海棠春睡的美人儿,对着刁寄盈再次发自内心的感叹:“情爱着实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