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杨芹异常

第二天。顾魏中午查房时发现杨芹竟然破天荒的不在，问了护士，说是上午九点多接了个电话就慌慌张张地出去了，一直没回来。顾魏有些担心，给杨芹打了个电话，却没打通，只好作罢。到了傍晚时分，杨芹才终于回了医院。

杜文骏杨老师回到病房后便一直发呆，嘴里还时不时“小生”“小生”的叫唤两声，也不知在喊谁，连梁老师醒了她都没发现。

顾魏小昇？

他老师那个失踪了十二年的儿子，就叫梁昇。顾魏回想了一下杨芹今天的异常，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杜文骏见顾魏神色有异，忍不住好奇：

杜文骏顾医生，小生是谁啊？

顾魏皱着眉瞥了一眼杜文骏，拇指一压，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水笔晃了晃，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顾魏上个星期让你背的现代胰腺病学背完了？

杜文骏。。。

杜文骏闭上嘴，退后两步尴尬一笑：

杜文骏还差点，差点。

不等顾魏再问，杜文骏又是一个后撤，退到了科室外的走廊上，转身就溜。顾魏收回目光，眉头却没松开。他甩了甩头，企图将那些不好的猜测甩出脑袋，却越想越不安。

最后，他还是将笔往笔筒里一插，挪开凳子站起身，快步赶往了梁周的病房。

——————————————————

顾魏走进病房时，杨芹依旧不在，梁周闭着眼，应该是又睡着了。顾魏也没打扰他，又退了出去，却刚好遇见回病房的杨芹。杨芹眼角泛着点红，脸上还沾了些水迹。顾魏忍了忍，还是问出了口：

顾魏师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杨芹一愣，牵动嘴角扯出一个笑，并不愿意多谈：

杨芹啊，没事。

然而顾魏因此放弃：

顾魏师母。现在老师病着，你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扛，要是闷坏了身体，老师怎么办？

杨芹沉默，转头看了眼病房内躺着的梁周，终于点了点头：

杨芹小魏陪我去天台吹吹风吧。

——————————————————

天台的风很大，杨芹的声音不大，顾魏全神贯注地听才能勉强听清楚：

杨芹今天早上我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警察说，找到了

杨芹捂住脸，泪水从眼眶中滚落，摔碎在风中，如同她曾经那明知渺茫却仍不愿放弃的希望。

杨芹小昇的尸骨。

才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顾魏震住，看着泣不成声的杨芹，却明白什么安慰在此时都是苍白无力的。

杨芹我的孩子。。。他才十七岁啊！

杨芹他那么小，那么年轻。。。他是个多么活泼的孩子，可这十二年里，却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冰冷的土里一呆就是十二年。

杨芹从来没有人去看过他。没有人听他说话。。。

自责、痛恨、悔意充斥着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像是要将这十二年积攒的情绪都宣泄出来一样。顾魏沉默地听着，一时不敢搭话，只好在旁边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结果杨芹还是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

作者题外话小小的更一章，表示一下我没弃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