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传送成功,宿主你这次的身份是凌云宗门的大师姐,她因宗门的是非不分导致惨死,怨气不散,这次你看着办,最好让宗门的所有人都得到他们的报应,其他的不需要做什么”。
伊靖雪缓缓睁眼“好”
寒玉床的凉意穿透三层锦被,像无数根细冰针钻进骨髓。伊靖雪睁开眼时,睫毛上还凝着层白霜,眼前的雕花床顶在昏暗中泛着冷光,与识海里炸开的血色记忆形成诡异的重叠。
“咳……”她撑着身子坐起,喉间涌上腥甜。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正疯狂冲撞——青云峰的晨雾,逐风剑的寒光,还有小师弟林墨那张总是带着怯懦的脸,最后定格在后背穿心而过的剧痛里。
“凌云宗……”伊靖雪抚上心口,那里的伤疤早已愈合,却仍能摸到原主凝结的怨魂,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灵识深处。她低头看向床头的长剑,剑鞘上镶嵌的云纹已被血锈侵蚀,穗子上的明珠蒙着灰,倒像是在为旧主垂泪。
三日来,她以“闭关疗伤”为由守在青云峰,将原主二十三年的人生拆解得支离破碎。这位曾被誉为凌云宗千年一遇的奇才,十五岁引气入体,二十岁突破金丹,亲手带大的七个师弟师妹里,有三个成了各峰翘楚。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撞破长老会用活人灵根炼制“聚灵珠”后,成了整个宗门的眼中钉。
“师姐,该用早膳了。”门外传来侍女怯生生的声音。
伊靖雪擦去唇角的血迹,声音恢复了原主惯有的清冷:“进来。”
捧着食盒的少女约莫十三四岁,眉眼间带着讨好的怯懦。伊靖雪认得她,是当年在刑场上唯一一个偷偷给原主递水的孩子,名叫阿竹。
“今日是什么日子?”伊靖雪舀起一勺清粥,米粥在碗里晃出细碎的涟漪。
“回师姐,再过三日便是宗门百年大典,掌门说……说请您务必出席。”阿竹的声音越来越低,“前几日李长老还来问过您的伤势,说若是……若是实在不适,便不必勉强。”
“不必勉强?”伊靖雪轻笑,指尖在碗沿轻轻一点,青瓷碗突然裂出蛛网般的纹路,“他们倒是好心。”
阿竹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伊靖雪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忽然想起记忆里那个雪夜,原主也是这样护着被师兄欺负的阿竹,把自己的暖炉塞给她。
“起来吧。”她收回目光,“去取套红衣来,要最艳的那种。”
阿竹愣住了。凌云宗弟子素来以素色道袍为尊,大师姐更是二十年未曾碰过艳色。
“听不懂吗?”伊靖雪抬眼,眸中翻涌的戾气让阿竹瞬间噤声,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寒玉床再次恢复寂静。伊靖雪拔出逐风剑,剑身映出张苍白却凌厉的脸。剑刃上还残留着原主的灵力,那是种纯粹到近乎执拗的正道气息,与此刻她灵识里的阴鸷格格不入。
“放心。”她对着剑身轻声说,像是在对另一个自己承诺,“欠你的,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剑身在掌心轻轻震颤,仿佛在回应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