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定在三日后的深夜。这几日,伊婧雪表面配合萧玦调配人手,实则将王府与国师府的侍卫换班时间、路线都记在心里,甚至悄悄将一包易容粉和碎银藏在袖口,只待时机成熟便脱身。
出发当晚,萧玦亲自将伊婧雪送到国师府后门,递给她一枚玉佩:“遇事捏碎它,本王的人会立刻出现。”他的眼神带着担忧,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惹得伊婧雪瞬间缩回手。
“知道了。”她接过玉佩随意塞进口袋,语气冷淡,刻意忽略他眼中的情愫。
按照计划,伊婧雪乔装成夜间巡逻的杂役,借着月色溜进国师府。府内果然如她所料,除了李斯安排的暗卫,还有萧玦布下的伏兵,双方都隐匿在阴影里,气氛剑拔弩张。
她径直走向书房,故意在门口徘徊片刻,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铜钥匙晃了晃——这是她根据原主记忆复刻的假钥匙,目的就是引李斯的人现身。
不出所料,刚推开书房门,三道黑影就从房梁上跃下,手持短刀直扑而来:“拿下她!星象图肯定在她身上!”
伊婧雪早有准备,侧身避开攻击,手中银针精准射出,正中两人穴位。剩下一人见状正要呼喊,突然被暗处飞来的箭矢射穿肩膀,倒在地上。
是萧玦的人动手了。庭院里瞬间响起打斗声,兵器碰撞的脆响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伊婧雪趁机后退,贴着墙角往府外溜去,她知道这混乱正是最好的掩护。
“阿雪!”萧玦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他一身玄色劲装,手持长剑,肩头沾着血渍,显然刚解决完对手。他目光锐利地锁定她,“你要去哪?”
伊婧雪心头一紧,脚步却没停,反而加快速度往侧门跑:“摄政王自行处理后续,我还有要事!”
萧玦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却并未动怒,反而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刻意放慢了围堵的脚步。萧玦望着她灵活的背影,低声道:“别跑太远,本王会找到你。”
伊婧雪一路冲出国师府,不敢停留,七拐八绕钻进了京城最偏僻的巷弄。确认身后没人追赶,她才靠在墙上大口喘气,从口袋里摸出那枚玉佩,随手丢进旁边的臭水沟。
“总算摆脱了。”她松了口气,随即换上提前藏在包袱里的粗布衣裙,又用易容粉改变了眉眼,从一个清秀书生变成了普通的村姑模样。
按照原主手札里的记载,城南有个隐秘的别院,是原主用来存放私密物件的地方。伊婧雪决定先去那里落脚,再寻找李斯的罪证。
一路打听着来到别院外,这里荒草丛生,院门破旧,看起来早已无人居住。伊婧雪推开门,院内落满灰尘,正屋的门锁早已生锈。她从鞋底摸出一把小巧的钥匙——这是原主记忆里藏在这里的备用钥匙,果然顺利打开了门。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伊婧雪翻遍了书桌的抽屉,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了一个上锁的木盒。她用银针撬开锁扣,里面除了一些金银珠宝,还有一封泛黄的信件和半块玉佩。
信件是原主写给先帝的,里面详细记载了李斯勾结外敌、贪赃枉法的证据,甚至提到李斯暗中培养死士,意图谋反。而那半块玉佩,纹路竟与林文彦腰间的玉佩能拼合在一起,玉佩背面刻着一个“李”字。
“原来如此,林文彦早就是李斯的人。”伊婧雪握紧信件,心中笃定这就是扳倒李斯的关键。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伊婧雪立刻将信件和玉佩收好,躲到门后,手中握紧银针。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痕迹,眉头微挑:“没想到这里还有人来过。”
伊婧雪看清男子的脸,瞳孔微缩——竟是林文彦!他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