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很快火了,而我躲在挪威,一个寒冷的地方,没办法温暖我的春夏秋冬。
我很清楚如果我没有忘记带走我的手稿,我现在也一定是有些名气的作家了。可惜没有如果。我为张真源放弃了自己奋斗了许久的事业,甚至可以说是我前半生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我其实也有告诉我的闺蜜我去了哪里,在做什么工作,只是每次视频电话总是会聊起张真源和我的从前。也是,任谁还会这么傻呢。只能说因为他是张真源,而我就是我。
七年过去了,看到网络上给他的标签逐渐从“恐女症”到传出绯闻,也算是个好事不是吗。最起码他在好好开启自己的生活,最起码是没有我的好的生活。
热图里张真源笑得很开心,国内的热门综艺里他也总是温润公子,全能的存在。但是张真源的笑容是没办法抵过我现时的困窘。离开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哪有那样容易,我去到了一家新闻站工作,做了我不喜欢的工作,遇到了不想遇到的窘境,我劝自己生活就是这样,每天的慰藉就只剩下张真源。
他那遥不可及远在天边的温暖,淌过了挪威寒冷的四季。
可就在很普通的一天,我的生活突然开始忙碌起来,甚至有时候来不及回家看张真源我怕就会倒头就睡。可能是因为挪威的生活节奏本就不快,和我的性子相符,又或是因为长期的散漫让我忘了资本主义的罪恶。
当我在这一切马上收尾时想起了张真源,我打开了微博,发现的却只有一首歌,名字叫山茶花,和他出道时那首歌一模一样的歌名,曲调却完全变了样子。曾经温暖的曲调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伤,一种我可以感同身受的悲伤。
又过了几天,我终于抽出空来了,再给我闺蜜视频的过程中,她有些沉默。
“怎么了?因为太久没给你打电话伤心了吗?”
“没事,,,其实,,,没事。”
“怎么了?跟我说说。”
“就是,我那天被张真源一问说漏嘴了。。。”
“说漏嘴了什么啊你这么。。。”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别告诉我是我想的那件事。”
“恭喜你亲爱的,是的。”
我愣住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张真源已经意识到了我七年以来的谎言,他也会知道七年来,我根本没试过和另外一个男士谈恋爱。
人是需要被爱的,这我很清楚。只是眼前的所有人被我和张真源一一比较过后,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他。我也在怀疑这到底是为社么,直到我看到杨绛先生一句话,“你喜欢吃草莓,你会毫不犹豫买下它,如果你不喜欢吃香蕉,但考虑到香蕉助消化,你还是会买它。所以,喜欢是单纯的,不喜欢才会权衡利弊,在你犹豫的瞬间,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
喜欢是单纯的,不喜欢才会权衡利弊。
所以一切还都是因为我不喜欢。
在一个傍晚,我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我,这在哪里都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多半可能是种族歧视者?这很危险。我更不能往家的方向走了。
我转了个弯,眼前一趟商业街,离我家不算近,一片漆黑。我根本不能往这里走。
我拿出电话,用当地的语言假装是给我的爱人打电话,其实我连一个可以求助的人都没有。右边是一片漆黑,左边是我家但是不可以走的方向。
没办法了,比起惨死在漆黑的商业街,还是我的小区里获救的机率更大,虽然也不能期待有多么大的可能。
无论我怎么走,身后的人就是甩不掉。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快速的往家门口跑。身后的人也跑了起来,完了。
就当我以为我要跑进家门万无一失时,我被人不算轻柔的拽住了。我的心都凉了。看来今天难逃一死了。
身后的人接着把我拽进自己的怀抱。一股熟悉的温度和味道从身后溢出。
我不可能认错。
这辈子都不可能认错。
他就是张真源。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吗?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只是想亲眼看到你是幸福的。刚才你的话我都听到了,虽然我听不懂,但是翻译器告诉了我。你回家吧。不然你丈夫会担心的。”
我的眼眶随着他颤抖的尾音不争气红了起来。
“张真源,我其实没有爱人。”几乎是下意思我说出了这句话。我对张真源没办法撒谎,这也是我一直让我闺蜜替我转告我的消息的原因。
“我知道。”张真源轻轻回应着我。
是啊,他什么都知道,他也什么都了解,只不过他想给我一个体面的离开他的理由,这样我就不会难堪。他和当年餐厅里为我解围的男孩没有任何区别,他什么都没变。
“上去坐坐吧。这栋就是我的房子。”
“好。”
我给他到好水,放在他的面前。他没有喝水也没有说话。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张真源开口还是很温柔,但是我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姿态才能回答这样的问题。来到挪威后一切的不适应,无人理解的心痛的等等涌上心头,但是我忍住了。我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说我的难过。他在发布会上的每一句“我爱山茶花”我都懂是什么意思。
”没有“
几乎是我话音刚落,”但是我有。“
等待是很煎熬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质问我,会不会对我这样任性的行为很生气……有太多中可能。
但是他没有。他是张真源。
他只带着通红的眼眶给了我一句话。
“我爱你。”
一时我真的不知道心里涌出什么样的情绪。过去的一切像是过电影一样在我严重反复上演。我抛开了一切,我甚至不理解为什么当年我要离开他。一滴滴清泪鼓呈圆球状,滚落出眼眶的红润。
张真源拿起桌上的纸巾替我一点点泪擦掉。他没有说太多,只是把我的手稿还给了我。我以为他还会再坐一会,但是他和快就说,”我要走了,准确的说我要回家了。“
”好,一路顺风。“
他可能要回中国去了吧,这么老大不小了,也该娶妻生子了。
他走后,我心情很凝重。我翻开了手稿,前面还是和我当时写的一模一样,只是,在我写了一半的基础上,张真源替我又写了三分之一。
这三分之一,写的并不算好,但是贵在他真实的笔触打动人心。更像是一篇日记。一篇篇日记真实的笔触是太多作家都没办法做到的。
我修改了提纲,将最后的悲情结尾换成了开放式结尾。就像是我和张真源的故事,既是开始。也已经结束。我哭了。再挪威寒冷的四季,不知哭了几次,几近麻木。挪威说到底还只是我藏身的地方,不能算是我的家。
因为我不需要再害怕被张真源知道踪迹,我在那天晚上熬了一通宵,有些生疏但是也竭尽全力补写着小说。可能是我熬得太晚了吧,困到睡着后,不出我所料,隔天早上我没能起来。
隔天的中午,幸好是休假日,无牵无挂的我跟节日从来不沾边,除了我那很喜欢我的邻居阿姨,会再节日时送我礼物。
但是,我不是自然醒过来的,我是被汽车的声音吵醒的。这种声音真的很不道德,可能也是在郊区生活习惯了吧,习惯了安静的生活。我真想投诉这个人,我走到窗台,看着外面又有一辆搬运公司的货车开向了我旁边没有人买的别墅。
有钱人都不会选择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买房子,而像我一样的普通人,更没必要也没能力买这样的大别墅,闲置了很多年了。
今天久违的出了太阳,我走出房子,享受着为数不多的阳光。一旁的别墅里依然很吵闹,实话说很令人反感。我一番纠结下还是选择了协商。
可是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愣住了。张真源站在门口,一身白衣,戴着白色口罩,拿着账单和……一支红色山茶。
看到我来,张真源放下了手中的翻译器,走向我。阳光下拿着红色山茶的男孩,一身白衣,像是闪着光。像最初的那个男孩,没有任何变化。
张真源像是变魔术一般,红色山茶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戒指盒。
“再嫁给我一次。”张真源单膝跪地,在挪威闪着光的海边,一袭白衣,向我再次求婚。
看我哭着说“好”之后,张真源尾音颤抖着说了一句,“我终于回家了。”
张真源紧紧抱住了我,我们身后是一片红色山茶花在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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