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裴无玖伸手在莫寒脑门儿上弹了一下。
莫寒抬起头狠狠地冲裴无玖瞪了一眼。
他们俩的关系……有点奇怪。
准确的来说，裴无玖把莫寒捡回了家。
捡，对，没错，是捡。
莫寒……的家人都在那一晚在大火中丧生了。他那会儿才上初一，晚自习下得晚，回来时，家就没了。
一堆人围在楼前着急忙慌凑去看。他一个人呆呆得看着救护车上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亲人，心里陈杂着刺痛。
一个人孤零零蹲在马路边，背着书包，还穿着校服，颤抖着指尖捏着一支烟，把自己困在烟雾缭绕中。
裴无玖被爸妈赶出来反省，在大街上百无聊赖，猛然看见坐在台阶上的莫寒，走过去想讨支烟。
“嘿，哥们儿，借根儿烟，我的抽没了。”
裴无玖吊儿郎当一副混子样，莫寒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这个……混混，将头扭到一边，从兜里掏岀烟盒和打火机放在一边，示意让他自己拿。
裴无玖不待走了，干脆坐在一边。
“你六中的？”裴无玖搭话。
“嗯。”烟有点呛，莫寒转头咳了两声回答道。
烟雾笼罩在二人上空。
裴无玖沉默了一会儿又搭话：“你干嘛大晚上在这儿坐着？”
莫寒反问：“你又是为什么呢？”莫寒声音有点嘶哑，可能是烟呛的。
裴无玖无所谓：“考试名次下降，被我妈赶出来了。”
莫寒听到妈这字，又沉默了，心头的疼痛又漫了上来。
裴无玖快点莫寒忽然沉下的脸，不敢再说话，他不想随便和人结仇。
莫寒抬手指了指远处的房子：“看到了那栋房子没。”
裴无玖愣了愣，冲莫寒手指的地方看去：“嗯，看到了。”
莫寒顿了顿，继续说：“晚上，就刚刚，起火了，你知道吗。”
裴无玖没多加思考：“知道。”
莫寒还是不想相信这个事实，抱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我家在哪……”
裴无玖说不出话了，原来新闻里快点这种消息都觉得事不关己，这会儿这个情况就在眼前，觉得不可思议。
莫寒满脸悲伤，脸颊滑过两滴泪：“我爸妈在里面没逃出来。”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出来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只有姐姐好像还有点生命迹象，我回去的时候已经送医院抢救去了。”莫寒绷不住了，泪流满面，不出声儿的哭。
裴无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想尽办法想来安慰他。但……舍得其反，哭得更厉害了，裴无玖也不说了，坐在他边上就这么看着他。
裴无玖电话响了，他妈叫他回家，实在，他不得不走，但看着一个没家了的可怜孩子待在这儿实在于心不忍，回头喊了他一声：“你不是……没家了嘛，来我家待会儿吧。”
莫寒想了想，他……要是坏人，自己死了也正好，是好人就还是说明他真幸运。
莫寒跟了上去：“等等我。”
裴无玖偏了偏头，冲他递了个微笑：“什么名字。”
“我……叫莫寒。”
“名字挺好听啊，我叫裴无玖，重新认识认识。”
两人聊了一路，逐渐熟络起来。
“咚咚，”裴无玖敲门“妈，我回来了。”
莫寒有点尴尬往后退了退。
（开门）
裴无玖冲进门跟他妈说：“妈，我同学家里出事儿了，我让他来家里住几天。”
裴妈妈立马热情地把莫寒拉进门，让俩人进屋。
莫寒尬笑了两声：“你妈妈……挺热情。”
“嗯，她就这样，而且，我也没带人来过家里。”
莫寒更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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