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看出来了

她取下背包递给涂漫。

豆子自己穿。

涂漫就乖乖走到一边，背对着车子穿大衣了。

豆子慢吞吞走到车窗前，非常社会人地跟顾魏寒暄，就跟客户聊天一样的，透着股客套和油滑。

豆子感谢顾医生送我同学回来，非常感激，改天有时间了请您吃饭。

改天，一般都是没有那一天。

还有“您”。。。

顾魏的眼睛去看涂漫。

涂漫正专心致志地穿衣服，扣扣子，根本没有回头看他。

顾魏无奈了一下，移开目光，礼貌地对豆子点点头。

顾魏不客气，应该的。

豆子飞快地接话。

豆子那，拜拜！

就只能拜拜了。

顾魏开始倒车，倒之前再次看向涂漫。

涂漫还傻乎乎地在跟大衣做斗争。

不知道豆子是不是故意的，带的这件衣服扣子特别多，从上到下有十多个。

她奋力扣啊扣，第一次还扣歪了，纠正之后重新再来，扣了两分钟还没扣好。

所以顾魏好几次看她，她都没没看见。

最后顾魏没办法，只能走了。

涂漫穿好衣服，扫了大门一眼，也没有问起顾魏。

倒是豆子问了。

豆子你昨晚什么时候出去的？

涂漫大概两点半。

豆子“哦”了一声，双手依然老大爷一样揣在衣服口袋里，慢吞吞地往前走。

很长时间没说话。

涂漫还是很想听好朋友的意见的，她主动坦白了晚上的事。

涂漫他说他喜欢我。

豆子“哼”一下，笑了。

豆子早看出来了。

涂漫很奇怪。

她对善意与恶意分辨得很清楚，能在一刹那之间通过观察细节，察觉到对方的心理，可轮到异性的好感方面，她总是迟钝的。

或许，也不算迟钝，而是戒心太重，对方如果表现得不明显，她会自动把那些蛛丝马迹屏蔽掉，根本不相信别人喜欢自己。

要是做的很明显，她要么觉得对方开玩笑，要么迫不及待地避开。

而顾魏，哪怕察觉到他一些行为过界了，她仍然不敢相信那是爱情。

可如果不是爱情，一个男人对你这样，那就是耍流氓。

涂漫当然不认为顾魏是流氓。

于是顾魏的每一次试探，她都在猜测是什么意思，可她总是下意识地不自信，刻意将心里的好感压下来。

直到顾魏把话挑明白。

豆子很少看见顾魏，可她看人的角度很奇特。

她是这样分析的:

豆子其实路上走的每一个人都在看别人，有的人表面很高冷，看起来毫无波动，但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其实在关注某一个特定的点。

豆子就好像有人做过研究，同性恋会不自觉地看附近的同性，而直男、直女们则更多地将目光放在异性身上，——哪怕这种扫视的频率并不一定是因为好感或爱情。

豆子我们所有人站在一起的时候，顾魏看你的次数更多，时间也更长。

涂漫我是病人。

豆子我知道你是病人，可当现场不止你一个病人时，他仍然这样，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涂漫。。。

她确实没看出哪里有问题。

她察觉到顾魏的另眼相看是从其他接触上，他的拥抱，他送的食物还有仙人掌。。。

说到仙人掌，涂漫傻眼了。

她把它忘在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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