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疼的说不出话来,也觉得天气从没有那么冷过,她穿着单薄的衬衣和牛仔裤,站在风口上瑟瑟发抖,一颗心像掉进了冰窟窿。
后面民警再说什么,她也只是淡淡看着,再也没说过什么。
而协商完毕,两方走出派出所,杨女士又非让她把要到的两千块赔偿拿出七百塞还给被告。
说法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别人也不容易。
涂漫没办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就觉得心里的那个窟窿越破越大,有北风呼呼地吹进来,身上冻得快没有知觉了。
被杨女士勒令压过去道歉后,他们母女回家了,当夜,杨女士跟她抱怨,原话是这样的:
杨女士你在念大学,离这里远,别人报复你找不到你的人,你安全了,可是我呢?我还要在这里住,你把人得罪了,我以后怎么为人?
涂漫听了,还是没说什么,可心里那最后一点热气也没有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给杨女士出过任何头。
后面这几年,那边鸡毛蒜皮的事很多,受了气之后没人给她帮忙,她心里应该是知道原因的,可即使这样却还是习惯性地每次都来找涂漫。
今天是隔壁偷了她养在门口笼子里的鸡,明天是后院那个楼里有人用弹弓故意打家里窗户。。。
好像全世界都在欺负孤儿寡母,全部都跟她作对,说的自己十分可怜。
以前涂漫是真的会心疼她,有时候哪怕明知她做事不太对,也原则护着她,可是护着护着,护不动了。。。
后来,再听她诉苦,涂漫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现在更是,一察觉到对方会过来,她非常干脆地起身就走,一个字都不想听她说。
母女做到这分上,不得不说是极其悲哀了。
只是涂漫早就学会不为不值得的人伤心了,她甚至心情很好地挽起袖子,跟燕子去了私房菜馆。
燕子做的是导菜员,就是客人的点餐单子出来后,她负责通知后厨,然后再将做好的菜告知服务员是几号桌,很简单,但很考验耐心和细心。
涂漫坐在旁边,盯着她操作,忙不过来的时候也搭把手,帮她检查单号。
下午和晚上的兼职也一起,到夜里十点,赶最后一趟公交,两个人回学校。
杨女士打她电话,一天都没打通,白天跑学校来堵她也没堵到人,不得不悻悻回去。
一连三天,天天都这样。
然后第四天,她也做的绝,竟然跑到医院住院去了,还专门住的肠胃科,留的监护人电话就是涂漫的。
当顾魏亲自打电话告诉这个消息时,涂漫都气笑了。
顾魏很担心她。
顾魏你妈肠胃是有些虚,但不是大毛病,不用住院,建议回家去,平时注意一下饮食就可以,只是你妈不太愿意,坚持要住院,还要求你过来陪护。
他问:
顾魏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
涂漫熬到毕业吧,毕业我就离开这里。
顾魏顿了顿,好一会儿没说话。
涂漫反应过来。
涂漫这是最初的想法,也是最强烈的愿望,因为我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不想让她掺和我的生活。
想了想,她又轻轻说了一句。
涂漫一想到她心情就很不好,但是,也有人值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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