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画才明白,原来安仔说的画册,就是明灿行程类场景的纪录。
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也被拍进去了,她不自觉伸手轻轻碰着照片上,那张青涩的脸庞。
“这是我第一次去看你的演唱会。 如果那次我不去,就不会有后来的我了。 ”林画轻声说着。
明灿的心像是有人在攥着似的,看着她的双眼,等她继续往下说。
“那年我高二,爸爸没了工作,弟弟也要上学。家庭会上,我妈说让我别上学了,成绩也不好,女孩子上那么多学,有什么用。 我第二天,就把从零花钱里,省出来的钱,买了一张演唱会门票。我想看看你,再做最后的决定。”林画脸上有笑容,眼里有泪光的说着。
明灿的心,却感觉被人攥的更紧,有点呼吸困难的感觉。
“那天走了我这辈子第一次狗屎运,买到了前排的票。那天你离我只有两三米距离,好多次表演时,就在我眼前。 我记得演唱会结束的时候,你跟小火山们说,‘做自己的女孩子最可爱,一定要好好上学,未来才会有更好的自己。’
那次虽然回家被我妈骂得狗血淋头,可我知道自己去对了。 爸爸又意外的找到工作,我也继续上学。
接下来的时间,你的画报陪着我背单词、刷题海,那个学期期末考的时候,我从年级一百多名,冲到了前十。” 说到这里,她真正的笑了。
是那天之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明灿也笑了。 那是她第一次来看自己演唱会,可那也是他人生第一次演唱会。 人生有时候就是很奇妙,不管是他在学校里,还是在经纪公司,追自己的女孩儿的确不少,但他都没有任何感觉。
直到那场演唱会,那个坐第三排第九座的女孩儿出现。 现场所有的女孩子,都激动的尖叫声不断,只有她安静的坐在那,眼里有泪光,却没有出声。当他离得近时,她笑得很心,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却始终没向别的女孩儿几近疯狂的状态。
演唱会结束后,他一直记得她的模样。 在做纪念册时,他选了她的照片。
“那天,我就记得你了。”明灿轻声说。
林画泪光连边的双眼看向他,随后自嘲的笑了笑:“不用为逗我开心,这样讲的。”
明灿摇头:“不是逗你,是事实。”
“我从小还有个特别厉害的地方,就是人多的时候,我几乎是透明的。就算在家里,人少,我也是透明的。 几乎都是不被人看见的。 演唱会上那么多女孩儿,你怎么会记住我?”林画还是有些不信。
明灿摸了几下她的头发:“是啊,那么多女孩儿尖叫的声浪,掩盖过了一切,却没有掩住同样激动,却不出声的你。”
林画心微微颤抖起来,明灿的话说得很清楚。 一字一句,都是发自内心,她能感受得到。
他翻开下一页,中间的照片仍然是林画。
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