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葭如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林女士,知道自己多年以来被母亲灌输的思想和想法开始动摇了,可母亲想过平凡而舒心的日子,何况人死不能复生,自己不能将她心中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一次撕裂,让伤害呈无极限扩大,即便对父亲之死产生了怀疑,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调查,除非林女士亲口承认。
李葭如深吸了一口气,不在犹豫,嘴唇刚张开,一下愣住了,想阻止,开口即颤音,眼睁睁地看着吴邪将录像带装进磁带机。
当画面里的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她感觉全身发凉,不知不觉中跪了下来。
良久之后,李葭如看着画面里那个浑身被医用白纱缠绕的男人目瞪口呆,滴滴泪珠情不自禁的下落在白色大理石瓷砖上,水迹斑斑,就在这时,床上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李葭如想了想,用手背擦干眼泪,转头直接看向林女士,只见她坐在床上,目视前方,眨也不眨,李葭如不由得向后退,几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顿时垂下脑袋,压抑着哭声,继而大口大口的呼吸,忽然间,内心生出一丝希望之火,她抬头顺着女人的目光望过去,屏幕映入眼帘,李葭如感觉心在滴血,屏幕里正好播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大夫走进病房的画面,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号响彻整个房间。
吴邪回头一看,林女士拼命往床尾爬,心道那个男人看来没有撒谎,忽然想到李葭如,这时,林女士推开吴邪跪在电视柜前,举起被缚得双手抚摸画面里的男人,是那样的深情,吴邪却转头看向李葭如,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落泪,没有嘶嚎声,整个人处在异常静寂的空间,跟炽烈如火的林女士完全立于两个极端。
他的心有那么一丝抽痛,向李葭如快步走去,很快站定,什么话也没说,便俯下身将她拥入怀里。
隔了几秒钟,听到李葭如痛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显得非常吃力。
“吴邪,我暂时无法动弹,请你帮我把林女士扶到床上!”
吴邪摸了摸她的长发,道:“好!”
待生无可恋的林女士重新躺在床上,嘴里不停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吴邪眉头一皱,转身抱起李葭如直接送到床边让她缓缓坐下来。
没想到林女士突然出声:“小如,妈妈对不起你!”
李葭如看着淡黄的窗帘,脑海中冒出父亲的音容笑貌,瞬间干涸的眼眸再次泪花朦胧:“妈妈,我不怨你,亦不恨你,可我想知道父亲的死是不是人为?”
等了一会儿,林女士攥紧双手,闭眼咬牙道:“是!”
李葭如连道:“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你父亲的案子已经成为悬案了!”
录像带里凶手的容貌被口罩和帽子完全遮掩了。
“那父亲因何而死?”
“我只知道你父亲参加了几个重大的考古项目,其他一概不知。”
伴随一声咚咚,两个人犹豫的交流终于止住了,有人将门撞开。
“小三爷,李小姐!外面的保镖都被我们制服了!”
吴邪跟来人随意打了声招呼,问道:“我二叔呢?”那人道:“二爷去警局处理林女士的绑架案!”吴邪点头,握在掌心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阿宁的短信,“明日上午九点,你和她一起来海边!当然,如果她没有处理好跟她母亲的关系,你一个来也行,但是,不准告诉你二叔!”